陈北伐心下一愣,随即便点了下头。
二人避过宴席当中的宾客逐渐向着外边走去,宋老虽然看上去年过六旬,可步履稳健有如壮年一般,陈北伐跟在他身边走了好一阵,直到二人绕过赵家别墅步入一片园林当中宋老才放缓脚步。
“年轻人……那捻火燃烟的技法,你是从哪学的?据我所知当世之中有这门手艺的人可不多。”
见宋老面色终于变得郑重,陈北伐嘴角不自觉的向上微微扬起。
“捻火燃烟并不算得上是什么高端技巧,只怕宋老想问的并非是我师承何处,这问题于你而言并不重要,您真正在意的……是我是否会分金定穴之术吧?”
陈北伐微不可见的抽了抽鼻子,他立刻察觉宋老身上似乎有一股只有下过墓穴才会沾染的土腥味。
墓葬当中的土气有别于其他味道,这味道即便历经多年也不会完全散尽,有些道行的倒斗手艺人只需向陈北伐这般仔细嗅一嗅便能分辨的出。
他从刚刚让宋老协助鉴别那龙纹玉璧时便留意到了。
宋老只怕之前也是位进过斗的。
果然,宋老在听闻陈北伐如此说道后神情一怔,他随后颇有深意的看了陈北伐一眼。
“真没想到……”
就在此时,宋老刚要开口便忽的捂住左胸,他脸上逐渐涌现出十分痛苦的表情,陈北伐见此情形眉头微微皱起,他以一双神眼看得分明,宋老此时身上的黑气愈发浓重。
这黑色外散内敛,又在陈老心脏位置凝结,眼见着宋老因疼痛而逐渐涌出数道豆粒大的汗珠,陈北伐眯起眼睛将脖颈之上的摸金符摘下捏在手中放置于宋老心房前。
摸金符前端锋利尖锐,锥围形的下端,镶嵌着数萜金线,帛成透地纹的样式,符身携刻有摸金两个古篆字,乃是以穿山甲的爪子汲龙穴地脉之气制成,能保摸金校尉趋吉避凶。
此时被陈北伐贴放在宋老心头,摸金符上立时散发出一丝只有陈北伐见得到的光亮,经这光亮一摧,宋老身前黑气立时如同炎阳融雪般褪去。
“宋老,好些没?”
陈北伐将手中摸金符重新戴在身上转头望向宋老,只见宋老虽然仍不住喘着粗气,可面色终于是复归血色,紧捂着心口的手也逐渐松了开来。
“……嘶,没事……这已经是老毛病了,每天都得疼上一阵。”
宋老似乎没有注意到陈北伐刚刚用摸金符祛除阴气得到举动,他用手揉了揉心口随即开口说道。
陈北伐神色一郑,他心中思索片刻再度发问。
“宋老是不是近几年……无意间接触过某座墓冢,或是偶然得到了什么冥器?”
宋老闻言立时神情一僵,他双目此时死死盯住陈北伐,似乎在心中琢磨着接下来该如何应答。
许久之后宋老才轻轻点了下头。
“我确实得过一颗源自墓穴的珠子……你问这个干嘛?”
陈北伐将目光望向身前园林。
“如我所料不错,宋老您这顽疾便是因那墓冢葬器所制,只怕您得的那颗珠子,是被鬼上手了的骨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