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吗？”至臻还是得再次确认，其实至臻也是不想的，因为至臻等一个人等了许久，或许有了几百年，或许一千年，那种在无尽的虚空中等待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他不想因为这次的拯救任务，再次进入无限的虚空中，日日夜夜面对着漆黑一片的面积发呆，他真的等了很久很久。

“当然，你不知道诗妍和斐儿对我的重要性。我的生命就是为她们准备的，她们生则我生，她们死则我死。虽不是共存的关系，但我没有她们，真的没有任何活下去的欲望。”刘烨深情对至臻说道。

“自我懂事以来，我便是个孤儿，一路自己尽力为生，短短数十年，见识了世间所有的可见的，不可见的罪恶，我的前半生只为了生存而生活，可自从我遇见了她们，我的生命便像是出现了曙光。”

刘烨闭上了眼睛，像是回到了以前。回到了和诗妍，斐儿无忧无虑的生活的日子。

“可是，我本就是一个混迹于市野的废物，为什么总有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找上我，我本不会修炼，有人逼着我给我贯通了任督二脉，用诗妍和斐儿威胁我去做这做那。”刘烨眼中盛满了怒火，简直都快要溢出，喷涌出来。

“如果不是暗门帮我一直与风雷谷的人交涉，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可想象的事情。我只想做一个游迹于室外的平常农民而已，只需要考虑日落日出，今天的谷物是不是忘了浇水，下午什么时候去施肥。”刘烨陷入回忆无法自拔。

“明天的早餐该吃些什么，过年过节是不是该存些金银用来购置一些粗布给诗妍和斐儿做一些衣裳。”

“她们不嫌弃我的无能与懦弱，可是为什么总有些人来打破我的美好。”刘烨泣不成声。

至臻在一旁接不上话，是的，至臻知道，刘烨积蓄了很久，真的很久，他不是铁人，他有情感，他也会哭，笑，闹，怒。

只是，没人来承受刘烨自己做出这些情感的反应之后的后果，所以刘烨自己只能默默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下去。

卧底任务本就需要冷静，坚毅，沉着，铁一般的心肠，对于卧底任务中出现的任何人物，事物，视为无物，之看作是完成任务必须做的一部分而已。

现在，刘烨有了实力，有了能拯救诗妍，斐儿的实力，他辛苦建立起的心理防线在至臻的引导下崩溃了。

没错，至臻是故意的，他知道，刘烨现在就是一个满是污水的湖泊，需要有人打开一个缺口，让其中的污浊排泄殆尽，并且重新注入新的水源，新的水源的名字叫做‘希望’。

而至臻就是打开这个缺口的人，不能说是打开，可以说是凿开，凿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让刘烨的心里的污水一瞬间排除干净。

因为至臻知道，如果现在不对刘烨的心理做出治疗，刘烨现在积累的心理问题万一到了真正去营救诗妍和斐儿的时候，一旦心理防线被陷入重重包围时的绝境击溃，那就真的是绝境。

至臻拍拍刘烨的后背，沉声说道：“所以，以前的你没有能力，现在，我能给你这个能力，你要你的诗妍和斐儿！那么，就要斩平路上的一切荆棘，这世界，没有多少人会是你的朋友，暗雾是，龙青争可能是，但是如果不是朋友，那就是敌人！你对敌人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