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依旧下着绵绵细雨,浅浅的土腥味掩盖不住那股令人难受的血腥味,莫不是让老者那掌风的余波给波及到了,尸体赫然躺在泥土上,但血肉模糊,辨不清模样,分不清人兽,旁人心中的震撼也难以明了吧,一时之间觉得世上有些可悲。细雨似乎仍然不死心,依旧连绵不绝,想要稀释掉那股难闻的血腥味,怕也是想洗涮掉过往的一切,像是他们从来没有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而就算在这尸横片野的场景中,也会有人若无其事地出现,仿佛这一切与他们无关,那黑袍男子扫视了一周,面具下的双眸波澜不惊,“不错,不错,棋子已按部就班了。”
他身旁的那人躬身致意,赔笑道:“那是当然,大人英明神武,一个毛头小子自然手到擒来啦。”
面具男子哈哈大笑,颇为满意他的阿谀奉承,“你干的不错,到时候我向主人举荐一下你,你就不需要在血煞宗当个区区的执教了,你的修炼也能更上一层楼了。”
那执教师兄顿时大喜,“我必定为大人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好了,下一步,我需要你查探血煞宗那试验的洞窟,估摸三个月后,就可以引灵山派的人过去了。进入灵山派的试炼,便是他下一步的走向。”面具男子随手一挥,那些尸体如尘埃般随风散去。可谓是仙人的挥袖间,凡人灰飞烟灭。
执教师兄单膝下跪,像是接受什么重大的旨意一般,“为大人效力,必定不负所托,只不过”他有些迟疑,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讲不该讲。
“有什么事,说吧。”面具男子倒也不生气,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大人,我不是质疑您的能力,只不过那《》狱血造魔决》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练成的。各大长老盘算了数十载,也未能抓到一个小孩能修炼此功。各个都是浑身疼痛欲裂,一个个最后熬不住死去了。我曾经进过那个洞窟,当真惨叫声骇人。”执教师兄耷拉脑袋,不敢瞧面具男子的双眸,内心有些惊惧。
“主人这样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况且,我们又不只有他一颗棋子,到时候死了就死了,我们就再安排一颗就行了。主人也知道这盘棋局没那么早结束,而且,这不是你该管的,你只需要处理好你的事情就行。”面具男子一拂手,一股劲风将执教师兄掀翻,语气中透露出些许不满,“什么事该问,什么事不该问,你应该心里有数。”
执教师兄慌忙地重新单膝下跪,语速有些加快,“是的,是的,大人,小的明白,小的这就去处理”
待得执教师兄离去后,面具男子嘴里嘟喃道:“该告诉主人棋子的踪迹了,也要请示主人下一步该干些什么了。”虽然面具遮挡住男子的表情,但双眸露出的喜悦难以掩藏。他从腰旁的乾坤袋中取出一张符咒,那是一张可以连通千里的信号符咒,可正当男子想驱动这张符咒时,身旁有些许话语声,吓停了他的动作,害的他双指一松,符咒掉落在地。
“这里的阵仗该不是你,嗝弄得吧。”只见那人提着一个酒葫芦,仰头大喝,然后停住,撩了撩那蓬乱的头发,用那双眯着的双眸盯着面具男子。
面具男子心中骇然,吓得连忙后退几步,也顾不得捡起地上的符咒,眼前那中年男子,居然在自己不察觉的情况下来到身旁,那修为必然深不可测。而且,那人虽醉醺醺的,但语气中似乎有些责怪自己的意味,“我只是刚来,丝毫不清楚此间发生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