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它如野兽一般吞噬着一切,物事、声响,竟似都被吞得一干二净。当街道的烛火亮起,这才将这头猛兽逼退一两步,争得些许光亮,今日街上并无节目,可谓说人烟稀少,大家伙们都躲进自己的瓦舍中,遮风挡雨。
今日的夜黑得有些瘆人,夹杂着细雨,凉风透骨,寒意油然而生。街道延伸便是郊区,穿过城门,再行几百米路,见得一所庙宇。它也是破旧不堪,庙宇的外墙也是那般破旧,也可说算不上是围墙,只是剩下数十块砖头垒砌,说是门槛也不为过。墙外两颗苍老大树,墙内枯枝杂草,此情此景,一阵萧条之意油然而生。
庙宇内有些火光,凑上前去,庙宇中间,两人坐在火堆两旁,烤着鸡肉,鸡肉上的油脂掉落火中,顿时火势加大,随后又归于平静。此时,整只鸡似乎烤的外焦内嫩,香味横生,那两人将鸡拉近,嗅了嗅香味,便一口扯下一块肉,咀嚼两下,吞入肚中。
这时,庙宇的角落有些声响,似乎是吞咽口水的声音,也不知为何,这么些远,竟也能听到。
火堆旁的一名男子冷笑道:“怎样,想吃?”他转身面向庙宇的角落,摇晃了手中的鸡肉,亮堂的火光照在他那挂着刀疤的脸上,显得异常凶狠。偏生他还要冷笑一声,顿时吓得角落的人不敢吱声。
“怎样,想吃就说啊,我肯定奖赏你们的。”也不等说完,那男子捡了脚旁的石块,约有拳头般大小的石块,就如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哎”的一声响,然后竟似掐住咽喉一般,声响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可谓说是死一般的寂静了。
这时,一瘦小孩子耷拉脑袋,脚步轻柔,浑身瑟瑟发抖,一进门,便跪倒在地,以头抵地。隔着衣服,隐隐约约地看到底下的骨头。
刀疤男子眯着眼睛,望着脚前的那孩子,冷笑一声,“你到也知觉,自动自觉地跪在地上。”刀疤男子蹲下身子,一把抓住那孩子的头发,硬生生地抬起他的头。刀疤男子望着那张恐惧夹杂着疼痛扭曲的脸庞,气不打一处来,用力地拍打他的脸庞,“你已经很多次没有讨到赏钱了,人的宽容是有限度的,我放过你几次,你是不是当我好欺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