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假如当日是庄周，他也一定会做出跟苏哲一样的选择。

只不过，他知道是一回事，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剑拔弩张的气氛总算是稍稍淡了下去，钟林抿了抿唇，“老大，其实，可以让霍少以新的夜帝盟主身份警告一下毒蝎那群人！”

“你觉得毒蝎那群人需要我去警告吗？”霍行川冷声呵笑一声，“许诺一枪崩瞎了毒蝎的一只眼睛，现在的毒蝎直接成了双目失明，他手底下的那些杂碎，你觉得会如何？”

钟林眉角抽了抽，“抢毒蝎的位子？自相残杀？”

“嗯。”霍行川好整以暇的挑挑眉，“而且，如果我以新的夜帝盟主的身份帮了许诺，那么，阿哲这一年多的假死又算什么？”

他说着，斜睨一眼苏哲，眼睛里多了一抹挺复杂的深意。

苏哲没有说话，而是漠漠的转着轮椅，离开了书房。

他刚刚离开，霍行川便狠狠的瞪了钟林一眼，“以后别再瞎掺和！有些事情你能掺和，有些事情你根本就不能掺和，懂不懂？”

“霍少，老大分明就是放不下许小姐！而且，当初许小姐还为了老大割脉，你又不是不知道！”

霍行川再度沉默。

“你先出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钟林耸耸肩，离开。

苏哲坐在轮椅上，静静的看着窗外。

一身白大褂的司空霖走进来，“我根据你的身体情况，重新更改了药方。”

苏哲机械的接过药，塞到口中。

“我是不是彻底没有康复的可能？”

司空霖看着他，叹息一声，“这一年来，咱们经历过大大小小无数次的病情反复，你的身体状况比以前好了很多！”

“我……”苏哲握着轮椅扶手的手紧了紧，“没什么。”

“如果你想见见小妹的话，其实不是不可以！”

“我于她来说，是个死人！”他苦涩的扯了一下嘴角。

“当初小妹为你割脉自杀，你不是知道她后来是如何振作起来的吗？”

“嗯。”

他的确知道，司空霖将这件事儿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了。

“但是，我不想她再承受一次痛苦的打击！”

那一次假死，许诺为了他割脉，流了那么多的血。

倘若他注定会死，而她注定会失去他，那他能做的就是，不要出现在她的世界之中，让彼此守护着一份希望，哪怕将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