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了场大雨,路上泥泞不堪。白天湿度大,整座索亚斯城都被一层雾气笼罩着,街上的景色看起来都有点朦朦胧胧的。
硕大的车轮碾过坑洼的石砖地面,溅起深黄色的水花。
一顶镶嵌着繁琐的装饰,车身所用的布料也是十分昂贵奢华的马车缓缓驶集市,引旁人纷纷侧目,都在猜测车内是什么身份的人。
而安琪和亚伦在如此窄小的空间内也是略显有点局促,男人今天的装扮依旧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只不过衣服都是比较休闲的款式,简单的褐色及膝大衣,搭配一双轻便的尖头鞋,不可否认,亚伦的外貌也是那种让人过目不忘的类型。
他今天见的没说什么,甚至在车上半阖着眼眸在闭目眼神。
然而安琪的心思并没有放在这上面,自从上车后,安琪便疑惑他会带自己去哪。谁知被亚伦一句,到时候你就知了,轻飘飘地便被打发了。
安琪信任他,所以也没追问下去。
原本想掀开帘子看看周边的景色,但是萦绕在马车上的视线实在是多了,也只好目光收了回来。
下一秒,马车突然一急停,随后便听到车夫气愤地在外面喊:“知马车不长眼,你还非往这里撞!”
而回应他的却是接连不断的□□声,“哎哟,疼死我了。”
安琪的身体因为惯性撞到了车,连忙揉着手肘,在晃动的过程中,眼睛也被流苏挂饰甩到了,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几滴眼泪在安琪的眼眶里流了下来,的睫毛润湿了,扑扇扑扇地在眨着。
亚伦本就不悦的脸色犹如冷风过境般沉了下来,他关切地询问,“还好吗?”
其实也不是很疼,安琪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红着眼睛望亚伦,“嗯嗯,我缓一缓就好了,你先下去看看吧。”
似乎为了引起车内人的注意,马车外的呼喊声凄惨了许多。
声音实在是吵,亚纶确保了安琪没事之后,才带着怒意,慢条斯理地下了马车。
安琪来这里时间短,不知城里隔三岔五便有人盯上一些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车,装作被撞到的样子,来骗取补偿。
他们不敢选择贵族,只敢选取一些商人作为目标,而大多数有地位的商人经常都是在赶往交易的路上,时间很紧急。
能干这些事的都是走投路的难民,他们连死都不怕,可想而知有多难缠,秉承着多一事不如一事的原则,同时他们也很要面子,很多人就那样遭了殃。
亚纶轻蔑地挑了一下眉,还没人敢在他面前演这样的戏,他倒要看看是谁有这样的胆子。
躺在中央的一面黄肌瘦的男人表情痛苦,鲜血经透过那破旧不堪的甚至不能成为是衣服的布料滲了来,加上路上面还有积水,发臭的液体糊了他一脸,看起来确实很惨。
周围经有好事者围了上来。
“那人伤不轻啊,他刚刚想站起来,好像都站不直。”
“知人撞了,车里的人过了这么久才下来,也不知是不是想逃避……”
亚伦对旁观者的议充耳不闻,如果不是安琪叫他下来看看,他连眼神都吝啬他。
车夫显感觉到主人的愠怒,他战战兢兢地开了口,“先生,我们的马车行驶好好的,这人突然窜了来,紧接着他就倒在了地上了。”
亚伦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先退下,随后便有条不紊地朝那男人走去,他俯下身子,用只有男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你三秒钟起来,不然……”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男人却能感受到他言语间的危险,他的身体肉眼可见的抖动着,亚伦眉眼温和,却有掩饰不住的杀气。
原本亚伦跟安琪来,兴致极好,这人不仅扰了他的心情不止,居然还让安琪受伤。
围观的人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然而看着亚伦这一副气质不凡的模样,表情也和善,应该不是什么难听的。
可是躺在地上的男人却努力仰起头,气若游丝的朝亚伦说,“你威胁我也没用,我真的起不来了。”
音刚落,众人恍然大悟,心里的天平又再次男人倾斜。城里仗势欺人的贵族多,遇到这样的事,他们总是不自觉地维护跟他们同一阶层的人。
“这人长那么好看,谁知心肠那么狠毒。”
“不人扶起来就算了,还恐吓别人,啧啧啧。”
亚伦深呼了一口气,他倒是不介意在这里他点颜色瞧瞧。换做平时他肯定踹一脚就走人的,然而今天安琪就在身后,他不想被以为自己如此的情。
双方就那样胶着着。
地上的男人看着亚伦吃瘪的模样,心里不免意起来,吃准亚伦不敢对他怎么样,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还做了挑衅的眼神。
这不过是地痞流氓而,亚纶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但是想起安琪,他还是皱着眉头,选择了忍让。
可在群众眼里,他这哪是忍让,就是心中有鬼而对男人计可施。
控诉亚纶的声音越来越大,让人耳膜嗡嗡地生疼。
亚纶想要离开,没想到男人愈加的肆忌惮起来,马上用自己染血的手拽住他的衣角。
原本光洁精美的外衣立刻沾上了散发着腥臭味的血液,模糊了上面的纹路。
男人就像是块狗皮膏药一样,亚伦拼命甩也甩不掉。
他的身后忽然传来了脚步声,安琪掀开帘子走了下来,使节的登场让在场的人都惊讶了片刻。
“安琪小姐怎么会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啊……”
“看来是那人摆平不了,才下来了,我记使节善良有担当,不应该一直躲在马车里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