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八虫狠目如菱,很声不改:“哼,是我又如何?”
“说,是不是你下的涣神散!”江绍然呵斥道。
血八虫瞠目望着静姝,闭着眼睛,道:“如今落在你们的手里,我无话可说,哼,若是我早些知晓你是嬴政那老贼的女儿,早该杀了你的!”
“可惜,你并不知晓。”静姝瞪了他一眼,“将他绑起来。”
江绍然得了令,便将他拖到里头去,与柱子捆作一处,不得动弹。
“只要你说出你给我父皇下了多少毒,我便饶了你!”静姝如今的眼神恨意甚大,却不肯将心里的着急表现出半点来,倒显得她十分之狠。
血八虫叹了一声,道:“果真是嬴政老贼的女儿,连神情都一模一样,看来他是将你们当作狼来养了。”
“有什么冲我来!”外头忽然一声喝啸如豺狼的声音传来,随之阔步走来一个人。
那人着一身黑衫私服,身长直上八尺半,长得十分粗犷,冷面凛眸,油然给人一种震感压迫之感,江绍然较之冷漠,却显得不堪一击。
静姝哪里不认得?这个人就算再过百年也都是这副冷傲模样!
当今天子嬴政!
谁能想到他竟这副模样到此地来?
江绍然先行行礼罢,静姝轻唤了一声“父皇”,欲要拔脚过去,一时忍住,只把头低着在一旁站定。
嬴政看她一眼,冷若冰霜的话倒显出了一丝关切之意:“叫你受苦了。”
静姝抬眼看他,心中想不到自己的父皇今日竟这番关心自己,受宠若惊,可这却叫她更加害怕。
“姬丹,我念及儿时情谊,几次三番饶了你,你却处处与我作对。”嬴政虽自称‘我’,但豺声似逼,仍然是一副千万人天子的模样,“如今倒要擒我大秦的郡主,嗬,怎叫我还能放你?”
“姬丹?曾经的燕太子姬丹?”静姝大惊失色,心中泛起无数个疑问来,“不想这般可怖的人竟然是姬丹!他竟然没死!”心中还未思衬出什么来,只见自己的父皇早已提起剑来就要往姬丹身上砍杀过去,急止道:“父皇,万万不可,他是下毒之人,我有解药。”
嬴政停下了手,接过解药,把眼瞧着,闪过了一声希翼之色,转眼凛眸瞧她,问道:“你不过就是红娘子的徒弟,哪来的解药?”
静姝心下又是一惊,不想自己的事,父皇竟知晓得清楚,忙不迭地将随身携带的解药瓶子递与嬴政,虽欲言语,却不知晓要说些什么。
“有解药有什么用?嬴政,你不要忘了,若是我不说,你永远也解不了毒!”血八虫破口怒喝,嬴政凛冽眸中生寒,瞬间给了他一个暴拳。血八虫目眦欲裂,鼻骨已断歪向左,血流不止,鲜血淌入口中,他却只是狰狞着面孔,不讨一声饶。
静姝惊心未定,哪里料到自己的父皇做事这般果然决意,只听他道:“你以为你划花自己的脸便叫我认不出你来么?”
“是啊,我以为我这副样子任谁也是认不出来的。”血八虫吐出一口老血,苦笑着。
“嗬,‘今年祖龙死’之事也是你做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