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坐于马背上,此时却不叫她如何心急,原来所有的心忧在这时候终于能让她放松些,但她对这个江绍然还是感到不可置信,不由得多望了他几眼,问道:“江?”
“嗯。”
静姝见他回答得不咸不淡,忽地“噗嗤”一笑,但江绍然只是看来她一眼,却也不问他为何发笑,这叫她一阵终于回归了女儿身份来,好一阵气恼,道:“你为何不问我笑些什么?”
“你笑什么与我何干?”江绍然鄙睨斜视,丝毫不将她当做郡主,与却才在那客栈中的态度天壤地别。
“却才还想说你与你父亲极相似,如今一看,倒是不像了。”静姝实言道,见他这副样子,反倒觉得心安。
“我父亲叫我跟着你,我自然是会跟着你的,但我的心里却是不服你,所以你也不必期许我能够唤你一声‘郡主’,就算你将你父皇搬出来,我也是这般。”
静姝大笑出声,问道:“那你如何肯服我?”
“自然是在武功上赢过我。”
“但你却不愿与女子比武。”
“我与你喝酒便不把你当作女子,我若是与你比武,自然也不会把你当作女子。”
“那我们现在便找个地方比试!”静姝傲然道,心中誓要让他服自己,“不过,你若是输了,定要服我是个女子。”
“好!”江绍然想一想,“若是我输了,我不仅将你当作女子,更将你当作主子,生死追随于你!不过,只有三次机会,你最多只能与我比试三次,而且我不会向你施毒的。”
静姝嗤笑出声,立马答应了来。
旋即,他们二人便找了个空旷地儿,拴好了马匹,立于树梢间。
宛若长鸿。
西风猎猎作响,树梢摇摇欲倒。
一副冷面,一张笑脸。
“腾”地一声雀起,二人剑指对方,跃向彼此,惊起一片归春梦。
静姝欲用自创的子归剑法敌他,忽而静,忽而转动,尘土大飞,慢出紧刺的二十招已过,但见他招招式式都能抵挡,不能伤他分毫。
两柄剑交错间,“铿锵”作响。
江绍然心中微惊,不想这堂堂一个郡主竟还有这番古怪的功夫,不知其下招是动是静、是守是攻,想来是得了红娘子的真传,不容小觑,脸面便冷肃了几分,止她静,随其动,让她攻守自破,将将是把自己护得不曾失了半根汗毛。
静姝攸忽变了招式,有心一试这玲珑刀法如何,可也不知是自己还未修习下半部的原因,还是如何,这当真使了出来,却比砍雪还难些。
她却不信这道,笑面有如开在春风里的花儿,誓要十招破他,因此心儿略紧,剑锋微急,攸忽被江绍然察了去,顺势而上,霎时破了她的招式。
“砰——”
一声轻响,刚掠起悬空的静姝落下地来,哪里还有一丁点郡主的模样儿?
她只疼得“啊哟啊哟”大叫,可对面那人却冷然道:“还有两次。”
静姝爬将起来,一面理了衣裙,一面咬牙切齿地恨道:“我自然是知晓还有两次的了,哼,怕你什么,下次我便要让你服我。”
听她恨声切切,江绍然也不搭理她,只尊了父命去做了侍卫该做之事,将两匹马儿牵了来,道:“我们赶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