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管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妈！”陶蔚然不依了，“苏苏一看就是有本事的，肯留下来帮我们，已经很给面子了。再说了，今天要不是她帮忙，我们不知道又要损失多少！”

“而且，”她压低了声音，“我哥的事儿，肯定还没完。把她留在这儿，也能镇镇场子。”

“我们居然要一个姑娘家来镇场子……”陶妈妈想想，就是一阵心酸，“都怪我生了一个不争气的儿子啊。”

“妈！”陶蔚然一时也有些感伤，不由来拍拍她的背，“我哥的事儿，你就随他吧。别再想了。希望他在外头……过得好。”

说到这里，喉间竟是莫名一哽，苦涩难咽。

陶妈妈叹息道：“你要给她加工资，就加吧。我们家日子虽然苦，但还没到连这五百块钱都拿不出来的地步。”

“她在我们这里，少不得要吃些苦。加五百，不算多。”

陶蔚然一喜，就重重点了点头。

到此，苏卿雪的工作，就算定下来了。

说是服务员，其实就是打杂，什么活都干。

但她上手很快，也不怕脏不怕累，没有半点女孩子的娇气。忙起来的时候，也不挑活。哪里要人，就去哪里。

即便陶爸爸不在，人手也严重不足，但只要有她在，也是忙而不乱，完全能够应付。

对于这点，陶妈妈也实在是惊讶，对她是越来越满意。

按照以往的情形，晚上到了八点半，来的客人就很少了。

这时候，一般就会开始安排洗碗、打扫、收拾、算账了。

到真正忙完的时候，怎么也得十点了。

可今天不一样。

不到八点半，碗已经洗完了，地也打扫了，该收拾的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这意外来得太快，陶妈妈突然有点不适应了，不确定地问身边的女儿：“活都干完了？”

“干完了。”陶蔚然很肯定地点着头。

“谁干的？”

“我跟苏苏一起干的。”

陶妈妈有点纳闷了，“今天怎么这么快？”

“这个呀——”陶蔚然神秘兮兮地眨着眼睛，“都多亏了苏苏。”

“以前，我们忙起来的时候，太乱了。没有一点章法。哪里的客人叫得厉害，就往哪里跑。结果，顾着这个，忘了那个。到头来，忙得身心疲惫不说，效率还低。”

“你没发现吗？苏苏把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条的。不但客人流失得少了，我们忙起来没那么累了，时间也多出来不少。我们刚才就是利用这些多出来的时间，把活干完了。”

陶妈妈回忆了一下，还真是。

“好了。”陶蔚然笑了笑，拍拍她的手，“妈，你赶紧把今天的帐理一理，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就关门吧。”

“你们要关门了吗？”杨祺如刚刚走进来，听到关门两个字，就下意识地住了脚。

陶妈妈一见有客人来，忙拿了菜单，笑脸相迎，“关门还早呢，你先看看要点些什么。”

杨祺如接过菜单，就一一看着。

目光，落在最后一个手写的菜名上，微微一顿。

“你们居然有——移山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