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正主却是仿若未觉,一边选着衣裳,还扭头低声问着话:“庆宁阿姐,方才他们停下来拦住的那辆马车,是谁家的?只可惜离得远,也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不然必然是能从称呼上知晓其身份的。”
奥云塔娜并非表现的那般天真,手上挑的是衣裳,心内想着的却是方才所见公子面上那一抹温柔的笑。那样的微笑,怕是连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吧!纵是才一面,终归还是叫她惦记上了。
庆宁倒也立时回神,想到车上的族徽,不由有些头大。不过脑子转了一圈,宁海侯府与东宫素无瓜葛,说说倒也不相干。如此想来,庆宁随手拿了件衣裳,笑着说道:“那时宁海侯府的马车,看制式,想来是侯府的姑娘们。”
“宁海侯府?”奥云塔娜闻言默念,脑中也开始回想帝京世家。稍加思忖,奥云塔娜不由笑道:“待有了机会,我定要与他家姑娘多多往来。”说完,目光便落到了庆宁手上的衣裳,不由拊掌大笑:“我要这一件!”
果真是随口一问,庆宁笑着将手上的衣裳捧了过去:“姑娘身姿颀长,体态健美,穿男装倒是极好看的。”随后便扭头看向掌柜的,笑着招了招手:“你过来,我们就要这一件了,还有我身上的,两件一并结账。”
奥云塔娜笑了笑,倒也不曾多言,只径自拿了衣裳进了换衣间。在庆宁跟前,问话也只是浅尝辄止,此间独身,奥云塔娜面色倒是多了几分凝重。奥云塔娜并非疏心之人,自是注意到时屹的目光落在了阿原脸上之后,唇角微微一抹了然的笑。
那样的微笑,带着几分宠溺,带着几分想念,还有独属的温柔,对一个陌生人实在难以解释,除非他们本就相识。只是,那只是一个赶车的丫头,怎会得他如此青眼?看来,这宁海侯府的姑娘们,当真值得一交啊!
从小到大,奥云塔娜看上的东西,就没有落到旁人手上过。对镜整理着衣裳,面上噙着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既然瞧上了,自然是不肯放手的,男人也不例外!”
而清欢楼里对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上还一无所知的男人,此刻倒是意外地打了个喷嚏,十六见状不由托腮调笑:“怎么了阿屹,可是姑娘们太香了些,照理说你是常客,合该比我更熟悉这些脂粉气息才是。”
时屹闻言不由冷了脸,斜了眼,慢仄仄地开口反问:“常客,何以见得?我时屹可是帝京出了名的洁身自好,反是某人,这名头倒是臭得紧,也不知回去之后是不是又要挨板子了?”
“十六公子还会挨板子么?”新来的弥河年岁小,还是一派天真的孩子作态,听闻时屹的话,不由好奇:“十六公子都这样大了,连华蓥姐姐都要悉心装扮过后才肯相见的十六公子,谁会打你呢?”
时屹微微一笑,看着十六:“是啊,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