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老头,我且问你,你说这赤蛇是出没于黑须山的三钱什么草之中,可我翻遍了黑须山上上下下,别说赤蛇,就连它的影儿都没见到,你说你是不是在骗我?”浪涯生气恨道,还是没松开扯着老人白须的手。老人的白须被扯动的连脸上泛皱的皮肤都跟着松动,他凉气嗦口:“老朽所说之话定无虚言啊,只是浪子兄,你未曾等老朽话罢便匆匆地离去了,至此你才找不到这赤蛇啊。”
老人又道:“如今不过入秋初旬之际,而这赤蛇眠歇之期与其它蛇类大为不同。赤蛇都是交配于冬季,苏醒于春季直至夏季,而秋季便是它的休眠之期,现在这些赤蛇都窝眠在种植三钱金丝草的地底之内,只有掘地一丈方可寻得赤蛇之踪迹。”浪涯生一把松开扯着他的白须,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说,只要我掘地一丈,就可以找到赤蛇了?”
“那你怎不早说,那你怎么不早说。”浪涯生又指着他煞为愤怒道。老人道:“老朽不是还没言罢浪子兄便心切而离,怎能怪得了老朽呢。”浪涯生接着骂道:“还不是你个死老头说话速度跟龟爬似的,成天啰哩巴嗦、摇头晃脑的,况且谁叫你个死老头不讲重点,净给我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老朽这也是为了浪子兄好,如今浪子兄未寻得赤蛇,也不有其蛇胆,如此看来,只有以天心水花代替这个赤蛇蛇胆了。”老人道。“天心水花?那是什么?炼制出来能比赤蛇蛇胆炼制的好么?”浪涯生问道。老人抚须答道:“本来老朽想以十分成熟的焱心粉和赤蛇蛇胆炼制出缓解之药,因为两种东西皆为阳气之物,也不大刚烈,服之并不伤身且有很好压制作用。不过既然没有这个赤蛇蛇胆,老朽只好用天心水花所代替了。这个天心水花虽为阴凉之物,但水化寒冰,火融寒水,二者虽是相克,但也有非常好的缓解之用。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浪涯生紧声问道。老人解释道:“因为水火不容,两股药效发挥时会互相抵制,虽是能起到缓解作用,但服用期间会有心堵之感,喘气困难,体冒虚汗,全身乏力的副作用。如果配制不佳,更是会引起心痛头昏。”
“这不行,我不容服用期间有一点儿痛楚异样之感,我还是再去一趟黑须山,掘地倒山数十丈也要将赤蛇找出来,将赤蛇蛇胆带回来。”浪涯生一口否则这个办法。“唉,既然如此,浪子兄你要快去快回,天色已然不大早了,炼制时还须一个时辰呢。”老人望向窗外的黄昏,叹了口气道。
“那你这次的话讲完了?”浪涯生回头问道。“快去吧,再不去就赶不及了。”老人摆手道。
浪涯生一走,老人便坐在茶几前自顾喝茶,心中却暗暗叹息。
黑须山上,浪涯生再次踩踏了大片的三钱金丝草,索性地面湿润,甚好挖掘,他运气轰击地面,顿然炸裂,泥土四下飞扬。一番挖找,赫见地底之下眠睡着数条赤蛇,他二话不说就将它们从地里挖出,毫不迟疑地割开蛇身,双手血染却不为意,只是顾着取得蛇胆,脸上也是喜色可见。
夜里的小庄甚为静谧,萤火幽幽如点点繁星,点缀山间幽美。浪涯生来回赶路仅耗了一个时辰半,回到小庄时已是气喘如牛,尽管如此,他还是把取得的赤蛇蛇胆及时交给了老人,熬药期间更是坐立不安,多次询问老人是否煎熬完成。
到了深夜,浪涯生与老人对坐交谈,双双难眠。
“以这焱心草和赤蛇蛇胆炼制缓解之药并非长久之计啊,依老朽之见,还是需要白精灵。”老人道。“哼,你个死老头还好意思说起这个白精灵,当初说那个小宝贝见到活物便认作至亲之人,结果和你说的狗屁不通。”浪涯生想起便来气。老人不大相信道:“你确定你是第一个人所见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