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昭吸了一口气，她知道，宋黎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如果注定没有办法，那她也只能铤而走险，尽力试上一次。

那是她的父亲，她不能坐视不管。

宋黎看华昭没说话，心里有些难过，夹杂着一点小愧疚，他原来做事只为自己，倒是可以洒脱率性，如今顾虑的多了，才觉得事情也分难易，也分可为和不可为。

秦香坐着轿子，又特地回了一趟秦家。

这次，她没让宫里人跟着，只有甩不开的太监跟在她身后，又里里外外瞧了一遍。

如今的秦家虽然还和原来长得一样，可是没了她熟悉的那些人，好像忽然就没了人气，而只是一个空了的秦宅而已。

秦香原本以为她不会伤心，可是站在这青砖铺就的地板上，她还是觉出了空落落的感觉。

她忍不住在想，她费那么大的力气要出人头地，要站在最闪亮的地方，到底是为了什么？

忍不住看了看周身的华衣，流光溢彩，用的是上好的江南锦缎，还搭配了和她地位相配的金钗步摇，这样回到秦府来，不应该是满耳恭维吗？

只是如今，竟然连秦二夫人都不在身边了。

秦香忽地觉得她像是活成了一个笑话，这个认知让她自己都觉得可怕，她不应该如此，她应该高兴。

站在门口，看着先皇亲笔御赐的牌匾，秦香甜甜笑了。

她秦香终究是以秦妃之尊，回来了。

虽然和她预想的皇后有差别，可是她已经是秦家历史上的第一位嫔妃了，已经有了无上的荣光。

乘坐着轿子回宫，秦香自然回到了冷宫。

好像一夕间被打回了原形，甚至还有人把她换下来的华服一一收走。

在秦家的时候有多自豪，此刻就有多难堪。

这还不算，秦香木着脸，等来了慕容锋。

慕容锋稳稳坐着，目光中像是含了一根刺，瞬间扎的她生疼。

“出去一趟，可有收获？”慕容锋的声音冷冷的，像是没有生命的人。

秦香觉得慕容锋一定是冷血的，要不然怎么单单听他说话，就觉得这么冷吗？

慕容锋让她专门去主持秦大夫人的丧礼，一来是眼下还没定秦院判的罪，秦香到底还是秦家的女儿，他作为皇帝，在该显示怀柔的时候，还是要彰显出来的。另外一方面，他还要让秦香去找华昭，如今便是要来看看秦香的成果了。

秦香抬起眼，目光中尽是哀怨，幽幽道：“皇上，您让我回秦府，就只是为了找华昭？”

慕容锋瞟了秦香一眼，有些搞不懂她这是什么意思。

在她离宫之前，不是已经说明了立意吗？

“你以为我让你去做什么了？耀武扬威吗？”

慕容锋的声音陡地发沉。

秦香出宫以后的所有行动，跟着秦香的太监回来以后都禀告给他了，尤其是她打了苏明海，慕容锋多少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