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也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辆教练车,每天抽出一个小时,手把手地耐心教她。
然而复苏确实也是太拘谨,战战兢兢地跟他学,她一开始手脚配合不够灵活,危险系数极高。
“你想跟我同归于尽?”也亏得他反应灵敏,反过头对她正颜厉色说道:“我为什么用改装车来教你?若是普通的车,我都死在你手里了。”
她轻咬嘴唇,低眉顺眼地连连点头,很少见她有那么吃瘪、乖巧的时候,他忍不住摸摸她的头安慰说:“不怕,我帮你。”
可她这如今车技不佳,居然还赖师傅教得不好了?林怀瑾想了想,轻笑一声,“我没教过你撞狗吧?”
“纯属意外。”复苏撇了撇嘴。
在她拿证以后的某一天晚上,她独自一人开车回公寓的途中,带着哭腔拨通了他的电话:“林怀瑾我出车祸了……”
他吓得魂飞魄散,抄起车钥匙,拖鞋都没换地奔去了现场,可见她安然无恙地坐在车里,路边居然是一只撞死的宠物狗。
“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跑到了车底下,怎么办?”她紧张兮兮地揪住他的衣角。
狗主人扬言和狗有多年的感情,赔多少钱都不依。最后还是林怀瑾找了一条相似的狗赔给他,再加刘汉三带着一笔钱登门道歉,这件事才算平了。
“女司机真的太可怕了。”他感叹道。
“有本事你别坐。”回到小区地下停车场,复苏夺过他手里拿的袋子,脱口而出:“你手还没完全好,不准开车!”
“你开心就好。”林怀瑾无奈地耸了耸肩,跟上她进电梯的脚步。
他多了解她啊,心气儿高、怕被否认,嘴巴还不饶人,他简直对她又爱又恨又言不由衷,不过想他向来独立自我,现在有个人管管,倒也还真是不错。
“林怀瑾,快去扔垃圾,顺便取快递!”
“林怀瑾,赶紧把桌子收了,洗碗去!”
“林怀瑾,你到底什么时候走啊……”
可一切都不如现实中那般美好,在他庆幸右手灵活如初过后没两天,他陷入了烦恼,他这右手,还不如不拆石膏的好!
“你别老赶我啊,我心里很受伤。”他作势捂住了心脏。
“你天天窝在这里,又不干活又不写歌,你想干嘛?不是说好的闭关修炼吗?”
“哎哎,不急,我十几年来第一次休息这么长时间,让我缓缓嘛,再说了,等你写好歌词我再编曲。”
复苏嗤之以鼻,一巴掌打开那只搭在她肩上的手,“我警告你,不要碰我!”
“摸一下又怎样,又不会痛。”林怀瑾神情轻佻,轻轻摸了一把她的臀部。
“说了不要碰我,我要打人了!”她浑身一颤,咬牙切齿说:“不要逼我出手,我出手起来连我自己都害怕!”
他笑声魔性,眯起了眼睛,“我还以为你说,你出手起来连你自己都打。”
“我今晚不做饭了,你喝西北风去吧!”她抄起尺子,不悦地将他和狗赶出了门。
“别啊,苏苏,我是病号啊……”
直至六点多,天色渐渐黑了,他玩吃鸡游戏正当火热时,她的信息却来了——“上来,我这里没电了。”
他嘴角一抽,心想女人就是善变,可他还是二话不说地奔了上去,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试了试所有灯的开关,再看了看电箱总闸,明确地告诉她答案:“保险丝烧了。”
“那我打电话给物业。”
“这么简单的事找什么物业啊,让我来!”他大刀阔斧地踩上了高凳,轻声问她:“还有其他照明的吗?照亮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