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昉看见昔日的同窗,心情也颇为感慨,这几年,他在陕西殚精竭虑,帮着潘正把永昌军打造成了一支强军,现如今高太尉又将自己召回山东,根据某些方面的说法,是由于根据地实行新的官员年龄办法,王浍要么升迁,要么退休,而他将接任兵政府主席。
一群人进入张翰家中,此时的张翰已经口不能言,赵昉恭敬的上前,转达了高俊对张翰的问候,希望内翰早日养好身体。
一直处于混沌之中的张翰听到高俊这个名字,眼皮却不经意的动了一下,微微转过头,似乎想要说点什么。
“内翰别动,小心身体。”赵昉往前走了一步,似乎是要扶助张翰,而后者早已口不能言,一行眼泪流了出来。
张翰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是他永远说不出来了。正月初七,高俊在齐州听说了张翰病逝的消息。
如果不是张翰在宣德的信任,高俊可能早就死在了野狐岭,因此,齐州这边也举行了纪念,高俊前往大普照寺,为自己的这位老伯乐上香祝祷。
寺内钟磬齐鸣,香烟缭绕,夜已经深了,但是高俊却没有回去,而是独自留在佛堂之中,坐在一个蒲团上,静静听着外面的风铃声。
一个年轻的僧人走了进来,坐到高俊身旁,他是法机,被玄空法师派来大普照寺挂单学习。
“你现在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有劳太尉挂牵,已然无碍。”
“谁说无爱,我看你还很挂念那个人。”高俊长叹一口气:“咱们都清楚,耶律郡主是为了咱们山东百姓,才选择了欺骗敌人。”
“这段红尘孽缘已了,小僧早已心如止水。”法机虽然如此说,但却不由自主的轻轻叹气,这下子两个人都心照不宣了。
“小师傅,我看你此生是与佛无缘了,倒不如早日还俗为好。”高俊站起来:“多余的话不必说,等到最终胜利的时候,有什么话,我们彼此心里都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