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的任务就是把弟兄们全须全尾的带回山东去。”高俊放下了厚厚的文件,恰好王浍飘然而至,高俊连忙请这位太平军首席谋士坐下,斡脱端上来茶具。
“这次王先生随我亲征,真是太过辛苦,回去应该让先生调养些日子,小事不打扰先生。”
“太尉客气,太尉亲自披坚执锐,夜不释甲,老朽两手空空跟在后面,已经觉得惭愧,还谈什么辛苦不辛苦,我向太尉献上的六策,如今有五策已经灵验,只差最后一策,河北即可大功告成,太平军北伐将建立不世之功。”
“是啊,后三策我一直不想用,可是,完颜珣撤换安贞,蒙古人大肆征粮,他们自己就动手干起来了。至于第六策,我也实在不会用。”
“无妨,太尉,老朽有些预算,就算太尉不愿用此策,到最后一切也都会水到渠成的,天数难易。”
“是啊,历史的车轮是不按个人意志为转移的,也许第六策最后也会实现吧,但现如今,咱们要先考虑考虑如何把1万多兄弟带回山东,咱们在河北多逗留了数日,确实吸引住了木华黎,也让他一下子烧穿整个占领区的财赋,但是如果咱们不能返回山东,那他这笔钱岂不是就花得合算了吗?”
“那郎君以为应当如何返回?”王浍这句话倒不是卖弄关子,他是真的想问高俊。
虽然王浍对战略规划颇有心得,但直接的战役设计却不如高俊,而高俊虽然能够组织一场战役,明确各部的目标,但论起直接的战场指挥,则不如潘正以及李铭、冯达、张惠等诸多太平军名将了。
高俊何尝不是头痛于此,太平军能打的将军们都已经被散在各处,留在高俊身边的还没有能筹划大规模战役的,就算有,在河北平原与蒙古人见阵未免也太不明智,高俊并非是没有办法,但那种办法也不亚于一记七伤拳,让他实在难以启齿。
看着高俊久久不说话,王浍的大脑也在飞速的思索着,也就是那么一个心有灵犀的时间,他一敲扇子:“太尉想从河南走?”
“事到如今,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全军星夜兼程,两三日内确实可以赶到黄河岸边,但是渡河何尝不是危险重重。虽然我军已有水师,可以移到黄河沿岸,但是我大军突然进入幾内,恐怕会朝野生疑,上下猜忌啊。”王浍对高俊的想法确实感到有些意外:“更何况,名义上山东还是分属几公,各自带领一支兵马,这次太尉如果真的直接从河南走,那我军的实力就被朝廷觑见得一清二楚,官家本就是猜忌之主,高琪更是见贤妒能。我看这么做的话,恐怕官家对山东会更加防范,届时我军北伐,后方就始终有巨大隐患,这一点不能不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