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员实在是太多,还有好些反复发作,都需要人照顾,魏炳忙的团团转,但是看不出丝毫慌张,一切都应对有序,想起官军营地的军医所,差距非常明显!何栗心里想着事儿,干着干着就走神了,一个不小心摸在滚烫的盖子上,哎呦呦!咣当咚哗啦啦嗷嗷嗷惨叫数声跑开了热水泼溅一地,还伤到了其他人,索性只是温烫……魏炳闻讯赶来时,何栗的手都起泡了,红肿像猪蹄子,眼泪鼻涕一齐冒出来,“魏兄快救我,快救我啊!”
魏炳唤人去取凉水,小心审视他的手,“先泡水消肿吧!我就不该带你来这儿。”
何栗呜呜,无语凝噎,也后悔自己走神,一会儿小桶提来了,里面装着冰雪水,何栗急忙把手放了进去,让冰水充分浸润,麻痹自己的痛觉……本来是拉近关系谋求下一步的,这下好了,还负伤了!
何栗被安排在轻伤的病房,一条通炕挤着八个人,根本不需要烧炕,屋里就挺暖和的,屁臭屁臭的暖和一进去差点儿吐了。
跟随来的小军问道,“啊?怎么了何先生,身体不适吗?”
“味儿有点大,没有其他空房间了吗?”
“病房都是挤得满满的,轻重伤员,还有风寒传染的,实在太多了…”
“那我可以回住所吗?”
“这个…魏军医一会儿还要给恁验伤呢!且委屈一下?”
何栗皱眉,“那不行我现在屋外转转,外面冷的话再进屋暖和。”
“那随恁的心意吧!我先告诉里边一声。”
何栗点头同意,小军自进屋嚷嚷两声,得到数声回应之后退出来,“何先生,里边已经给恁腾出地方了,恁累了就进去躺着,这个不要一直敷着,小心伤了手上的神经。”
叮嘱完了,小军自去了,何栗就提着小桶插着手,时不时拿出来看看别冻坏了,室外狂风呼啸,吹雪沙直往脖子里灌!何栗的一身正气没扛十分钟,冷的不行掀帘子进屋了,嚯!这臭味退无可退啊!
嘎吱吱开门,一股寒风吹进来,惊得炕上人尖叫,“快点进来把门关上啊!磨蹭什么呢!”
“哎!豆子,瞎嚷嚷啥呢!何先生快进来!”
咔嘭!门重新被关上,何栗目光扫到炕上,几个人都躺着呢,也有窃窃私语说小话的。
“何先生,我们这些人都不方便起身迎接,恁多担待哈外面很冷吧,快坐炕上来,暖和的!”
何栗挤出笑容,看说话这人是个军卒,没放在心里,点头笑意就是回礼了,走到炕边坐了,微微感到一些热气……这与官军营地内自己的宿舍可是差太远了!这和没烧炕有什么区别?
“何先生,恁脱了鞋上来吧,我看恁都打哆嗦。”
“多谢兄台关心,我坐一会儿就好,你们……”何栗想起了自己的重任,琢磨字句怎么开口,“兄台怎么称呼啊?”
“哈我叫李政,是冀州人。”
“哈,你是冀州人啊,口音听不出来,官话说的不错啊!”
李政嘿嘿傻笑,“多谢先生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