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蓝天上,那几缕白云缓缓而动。
一阵清风拂过。
带起了几人的衣摆。
看着身前鼓起的土包。
铭岚雨杉轻声说道"不知陛下过世后,会有怎样的待遇。"
山梦焉搂着他的腰,轻缓说道"说些让人不明白的话。"
铭岚雨杉笑着,抬头望着天空。
淡声说道"有人会明白的"
铭岚懿轩将一座石碑在土包前。
而后食指在上面写了一个大字。
'墓';
又在石碑下面刻了一朵葵花。
站了起来,认真的看着碑文。
"走吧。"
三人离开了这里。
只留下没有名字,没有日期的墓。
看着是那样的普通不过。
任谁谁也想不到,这里面埋着的是皇帝。
三人快速的来到了宰相妘机的住处。
这里的院子很平凡,里面布局很简洁。
大门上的匾额周围,一条白色长陵挂在上面。
三人走了进去,棺椁已经入土。
院子里只有妘寒和那活下来的五位葵子。
葵子看见这几个人,紧忙向旁边退去,而后行礼,说道"参见陛下。见过铭岚家主。"
铭岚雨杉摆了摆手,淡声说道"不必多礼。那天你我一起战斗,客套就免了。"
妘寒转过身来,身体在颤抖着。
铭岚雨杉拍了拍山梦焉的手。
山梦焉看着他,而后将手慢慢放了下来。
铭岚雨杉艰难的向前走了几步。
妘寒紧忙跑了几步。
铭岚雨杉脸色有些沉重。
搂过妘寒的肩膀,将他搂在怀里。
沉声说道"如果想哭就哭出来。"
妘寒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身体开始抽搐,他哭了,但却没有出声。
铭岚懿轩来到墓前,抓了一把土,盖在了上面。
轻声说道"不知您走的这么突然,我还想找您好好说说话呢。那天对您语气不好,想和您说声对不起都来不及了。您一路走好,皇朝就交给这些小辈了,您放心好了。"
许久后,妘寒擦干了眼睛。向后退了一步。
看着铭岚雨杉说道"走吧,人已故,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呢。"
铭岚雨杉看着他眼里的坚决,拍了拍他肩膀说道"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明天上早朝。"
妘寒看着他,轻声说道"你接受这个身份了?"
"哪给我拒绝的机会?"铭岚雨杉苦笑说道。
"既然陛下和宰相大人选择我,我也只好做这差事,起码让长明国和沧月国不敢呲牙,我在想办法把这身衣服脱了。"铭岚雨杉淡笑说道。
妘寒嘴角出现笑容,问道"你不出现在陛下墓前,不合规矩吧。"
铭岚雨杉搂过他的肩膀,将身体的重量压在他身上。
淡笑道"既然要我当皇帝,自然要守我的规矩。明天还有好戏看。估计也没谁敢像我这样藐视一切规矩。"
妘寒回头看了看碑文,轻声说道"随便吧,你怎么做,我怎么辅佐。"
铭岚雨杉笑了笑,说道"宰相大人喜欢清静。咱们走吧。"
今天是国葬之日。
少了那些振奋人心的慷慨陈词和哀悼悲哀的真情流露。
正都里的人今天几乎都走出了家门。站在大街上。
人极为密集。
有很多人在议论。
有很多人心里在冷笑。
再人群里,飞出了两只鸽子。
扑了扑翅膀,分别向着两个方向飞去。
最终消失在了视线里。
当日,黄昏。
大皇子一家回到了皇子府。
奘庭阳捂着伤口,一脸的疲惫。
站在皇子府前,淡声说道"那天迈出这道门的时候谁也没想到短短几天发生了这么事。"
葵雪歆陪在他的身边,搂着他的胳膊说道"是啊,陛下去世了,宰相不在了,雨杉成了皇帝,死了那么多的人,仔细想想,都不太真实。"
"那天在巴郡外的平原上,遇见了他和山梦焉。以为只是个平常人,就将他们带到了车里。辗转反侧后,竟然成了皇帝,真是让人感该万千。"奘庭阳揉了揉鼻梁。
葵雪歆轻声说道"今天看见葵雪轩,心里不是滋味。我想去找她,说说明白。"
奘庭阳看着她笑道"你这高傲的性格竟然会说这样的话,变成熟了啊。"
葵雪歆瞪了他一眼说道"都是葵家人,没必要弄得老死不相往来。看父亲和二叔就知道,在这世上唯一能有牵连的证据只有血脉。"
奘庭阳笑着看着她,说道"等我养好伤,我便陪你去找她。"
葵雪歆点了点头。
大皇子坐在桌子前,打开那张信纸。
看着上面的满满一篇的字。
大皇子吐出了气。而后放在桌子上,沉默着一直没有说话。
纳央悄悄来到他身边,轻柔的坐在他怀里。
很安静。
二皇子回到了府中。
很清冷,一个人都没有。
二皇子回到了书房。
来到漆黑的书架前。
搬开第五层书架的几本薄书,将手伸了进去。
书架竟然缓缓向着旁边分开。
露出一道暗门。
二皇子走了进去。
里面还是通往地下的台阶。
很黑。
二皇子轻车熟路般走了下去。
这里是很宽敞的地下室。
四周的墙面是光滑的蓝色冰块。
地面,头顶的棚都是冰块。
就在这房间的中间,有一块像是水晶一样的棺椁。
里面躺着一位看着年龄没到三十的女人。
样子甜美。和葵雪轩极为相像。
二皇子坐在棺椁前,轻声说道"这么久以来,一直想为你报仇。毒害父亲,和朋友决裂。就是要证明你的清白。仇恨是我一直活下去的动力。当年的事,我知道了答案。但我并不后悔当初的决定。所有人不相信你,我也会站着你这边。这和对错没关系,只和你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