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着山梦焉的胳膊,迟迟没有抬起头来。
黑色格局显得庄严,鎏金的立体雕花在将近十米高的棚顶,雕花是向日葵,每一处的细节都很清晰。
棚顶很大,大约能有百米。
雕花也将近百米。
在棚顶下,黑色金点的理石,平滑如镜一样。
将近八米高的金红色大门敞开着。
外面的雪景尽收眼底。
在这么大的空间里,四根直径六米的柱子顶在四周的中间位置。
对应着大门,五十米之处地方,有一个长约五米的台阶。
台阶上红色镶嵌着葵花地毯一路从上面铺到门前。
在台阶之上,有着七八米的平台。
台上是一座龙椅。
龙椅奢华无比,通体金色,且镶嵌着宝石。
五颜六色,特别是在烛光的照耀下,更加的炫目。
此时坐在这龙椅上的正是那天铭岚雨杉在小院里见到的皇帝。
掌握这皇朝生死大权的男人!
此时的他没有那天的平和,无论是身上的黄色龙袍还是头上的皇冠,都盖不住他掌握大权的气势。
此时的他平淡看着门外的纷乱的雪花,丝毫没在意下面将近百人的争吵。
争吵的有些乱人心。
争吵的特别烦躁。
皇帝苍老的容颜上除了平静淡然,再也没有别的。
微微偏过头,看着他右手边,紧挨着他的位置。
那位子也很高贵,但比龙椅矮了些,座位小了些。
位置上是一位年迈的老人。
身上黑色朝服,包裹着他。
但这位老人的眼皮微微眯着起来,像是睡着了一样。
皇帝轻声道"今日大雪,宰相大人身体还能坚持?我叫人送来火盆,暖暖身子?"
这位老人正是当朝宰相,妘机。
宰相妘机微微睁开眼睛,含笑说道"陛下不必操劳我这身体。还能扛得住。"
皇帝轻笑道"扛得住就好,扛的越久越好。"
妘机轻笑回道"一定。"
皇帝偏过头,又看了看在他左手边,和右边同样的作为,但坐着不同样的人。
轻笑道"国师需不需要暖炉?"
国师这些天为了孙子强梁候没少担忧。
身体也不如以前。
脸上有些蜡黄,神情有些萎靡。
但听到这话,微笑回答"多谢陛下关心,我还行。"
皇帝笑了笑,没有说话。
站在下面第一位的是大皇子,黑色的朝服上镶嵌着金色葵花在后背。
脸色平淡自然。
丝毫没被这些人的争吵扰乱了心境。
只是微微低头,不言不语。
朝里的争吵原由不知。
何人起头不知。
说吵就吵了起来。
这是在藐视,这是在张狂。
皇帝单手托起下巴,倚靠在龙椅右边的扶手上。
视线看过了下面争吵。
轻轻咳了几声。
下面依然在吵。
皇帝皱起了眉头,声音稍微大了些说道"吵够了吗?"
下面有人听见了声音,就闭上了嘴。
而后吵声熙熙攘攘停了下来。
皇帝淡笑道"吵够了就回家吧。"
声音不大,但语言里透漏着不可违背的语气。
这些朝中人,个个行大礼,退身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还很热闹的朝里,变得异常的安静。
国师和宰相安然的坐在两侧。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大皇子微微仰视着上面。
皇帝轻笑道"时间还早,留下吃饭?"
国师站了起来,行大礼说道"还请陛下怪罪,家里孙子受了伤。我得早些回去。"
皇帝有些惊讶说道"强梁候也是高手,还有人能伤的了他?伤势严重吗?"
"多谢陛下挂念。伤势很严重,身边得有人,所以"国师淡眼看了大皇子一眼说道。
"伤者要紧,那我也不多留你了,等你无事的时候再来也可以。"皇帝眼睛很平静。
国师说道"多谢陛下,那下官告辞。"而后向着另一边的妘机说道"告辞。"
妘机微笑点了点头。
下了台阶,大皇子向着他微微点了点。
国师行了大礼,便走了出去。
皇帝缓缓站了起来。
妘机扶着扶手也站了起来。
皇帝轻笑道"我们都老了啊。"
妘机轻轻抚了抚胸口,淡笑道"有人还年轻啊。"
皇帝听到这话,顿时哈哈大笑。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台阶。
看了一眼大皇子,温和说道"走吧,陪我吃饭。"
大皇子恭敬说道"是。"
三人向着朝中后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