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个屁的友!案子可能没问题吧,这个要问检察官、法官。不过,肖昆那一家人,嘿嘿,怎么说呢,……。”
有关案子的专业技术,宇文清彪不懂,肯定没意见,但是肖昆这家人,却有点,奇葩。
原来,肖昆是家中的独子,上面有三个姐姐,不仅如此,据说,他还是三代单传,肖昆从小就被,宠的没边,现在大了,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纪,他也没找个正经事做,但也不是混混,就是靠着父母和姐姐过日子,没钱了就找他们要。而且,肖昆最喜欢,泡夜店,有点钱都扔在夜店里了。
肖昆去年娶了个媳妇,同样没正经事做,更加喜欢在外面玩,比肖昆玩得还热闹。据说有一次肖昆在外面和朋友喝酒,朋友说打电话喊几个妹子,嗨皮一下。电话一打,妹纸们到了,肖昆的脸,比锅底还黑:他媳妇来的最快。
这个笑话,基本上全沅州都知道。不过,事情过后,肖昆和他媳妇,小日子过得,蛮好。
当然,肖昆和他媳妇喜不喜欢玩,和案子、关峰没关系,但宇文清彪却不这么看。肖昆自己也许没什么,不过他的三个姐姐和老娘,都非常精明、难缠、会算计,最喜欢占小便宜。宇文清彪担心,这个案子,关峰想要从四个女人手里拿到律师费,难度,是非同一般的高,至少,不会一帆风顺。
宇文清彪,认识肖昆他二姐。
到时候万一生点闲气,不就没意思了。乡里乡亲的,何必呢,关峰又不差那一点律师费。真是简简单单的小案子,沅州,还能没有律师?何必非要去星城找到关峰。
“……,细腰,胖子没说,是肖昆他媳妇还是他三姐找到胖子的?”
趁左琼桦又出去打个电话,宇文清彪小声的问关峰。
左琼桦电话很多,有些不适合在院子里说,就去屋子里接一下。不是刻意要瞒着两个人,而是,太啰嗦。
“胖子没说,他就说是朋友。”
这个问题,关峰根本没问:谁找的胖子,和案子有关系?而且,宇文清彪你这是,啥表情!
“朋什么友,我估计,就是胖子偶尔的。那两个骚娘们,没钱又喜欢玩,裤腰带松的要命,她们就没裤腰带。反正你小心点,那家人,沾上了就甩不脱,我估计胖子也是没办法,才找了你这个背锅侠。哈,他不是两个都尝过了吧。胖子这混蛋,从小就喜欢搞这一套,……。”
沅州城里这些社会闲散人员,比如肖昆媳妇和他三姐,宇文清彪还是了解个七七八八,很有发言权。
“哦,彪哥,胖子哥有黑历史,你仔细讲讲呗,……。”
左琼桦打完电话回来,正好听见最后一句,顿时来了兴趣:郭德赞的黑历史,往往就是关峰的黑历史。
“去去,胖子有什么黑历史,清清白白的小鲜肉。坦克,这个案子,有意思,我还非接不可了。”
关峰来到鄂斯界之后,前期小心翼翼,后面稍微放开了一点,接触的又大多是非黑即白的混混,或者吃法律这碗饭的,同行,和学校里的老师、同学。再就是高层的人物。市井中人,他真正认识的不多,正好借此机会了解一下。
正在这时,关峰的电话响了,一看是个鹤城移动的陌生号码。关峰这个号码,挂在信合律所的网站上,平时垃圾电话不少,但律师嘛,也是服务业,就是这个样子,不能不接陌生的电话。关峰接起来,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声,正是肖昆的媳妇杜紫淼。她得了郭德赞的回话,等了一会不见关峰打电话,她就,主动打过来了。
其实,郭德赞根本就没把杜紫淼的电话给关峰,而是把关峰的电话给了杜紫淼。
“我在吃饭。下午去沅州联系你。”
左琼桦已经在张老三那里订好了饭菜,关峰当然不肯现在去见杜紫淼。左琼桦大老远的从星城跑过来,关峰连一顿饭也不陪的话,大师姐,那也是有脾气的。
而杜紫淼电话中称呼郭德赞为郭总而不是胖子,估计两个人关系确实一般。
“三姐,关峰,不是不愿请我们吃饭,故意这么说的吧。”
关峰不来吃饭,杜紫淼看着对面一个年轻的女人,傻眼了:你一个律师,委托人给你打电话,你怎么能有事呢!。
杜紫淼二十四五岁,长得娇小玲珑,黑色热裤、白色小背心,紫色的眼影,长长的睫毛,红唇皓齿,还是很漂亮、很性感的,不过她现在,很不开森。
“这破饭店,等这么久还不上菜,服务员,我们不吃了,下次说什么都不来了,……。”
肖艳楠却顾不得搭理杜紫淼,嘴里嘟嘟囔囔,站起来就向外走。她二十七八岁,同样化了浓妆,比杜紫淼高几公分,紧身牛仔裤、大t恤,高跟鞋,勾勒的身材很惹火。
接到郭德赞的回话,说对方是大老板关玉坤的儿子关峰律师,两个人就来到这家沅州老鸭饭店等着,肖艳楠连菜都点好了,就等着关峰来,边吃边谈。现在关峰突然要吃完饭后再过来,那这顿饭,就,只能以后再吃了。
沅州老鸭店名字不怎么样,却是沅州城的老牌子,档次很高,她们点的几个招牌菜,很不便宜。
“靠!妈的,又来这一套。我就知道是这样!”
见两个女人气呼呼的离开,老鸭店的大堂赶快通知厨房。至于和两个女人理论理论,不让她们走,还是省省吧。不要说能不能吵得赢,就说现在正是饭点,吵起来,别的客人啥想法,饭店的牌子,还要不要了。而且,杜紫淼和肖艳楠,在这一片都是名人,两人联手,大堂估计,自己也,未必吵得赢,不,是一定吵不赢。
反正两个人点的都是招牌菜,应该浪费不了,至于那碟瓜子,就当,喂狗了。
出了老鸭店,两个人在路边找了家小店子,随便吃了点东西,左右没事干,肖艳楠决定看能不能找几个朋友,打麻将:她麻将打得不错,和几个熟人玩,很少输,当然,也不是总赢,否则的话,谁会搭理她。
“丰年那么大的公司,关峰肯定每天好多应酬,可能,他真的已经上桌了吧。”
到麻将馆包厢坐下,时间还早,朋友还没到,肖艳楠才有机会吐槽关峰几句。不过,她倒不觉得关峰是故意放自己和杜紫淼的鸽子:人家是沅州城最壕的壕二代,会在乎一顿饭钱?关峰应该是,真有事。
“丰年钱再多,他还不是要挣我们的律师费。三姐,我听说,丰年公司,其实不是关玉坤的钱,他只是个,跑腿的,真正的大老板,是那谁,……。”
杜紫淼名字起的有文化,其实是个没什么主意的,她闲人一个,沅州城大大小小的街头八卦,听了不少。丰年公司,折腾的动静不小,杜紫淼,也知道。
“跑腿的也比我们强多了。丰年那么多钱,那么多业务,随便过过手,还不是肥的放屁都是油,你就说猪肉吧,……。”
肖艳楠的老公,开了间卖猪肉的小铺子,对丰年公司特色养殖的规模和利润,她有直观的了解。一句话,同样的猪肉,挂上丰年公司的牌子,每斤肉,要贵差不多两块钱。可惜,她老公的肉铺,不是丰年公司的指定销售点。
“那我们给他多少律师费?少了,关峰看不上吧。三姐,他家这么有钱,为什么还要累死累活挣这点辛苦钱,要是我啊,就自己开家小公司,专门做丰年的生意,……。”
点了一根烟,无聊的摆弄着桌子上的麻将,杜紫淼尽情地放飞思绪,设想着如果自己有个大老板老爹,该如何去“施展才华”。她虽然没正儿八经的做过事,但偶尔也会买几张彩票:万一中大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