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知府衙门客舍,刘健气愤不已,“这些盐商简直都是黑了心了,让他们以输捐的名义缴税都不愿意,这种人必须要严惩!”
“慎言!”眼尖的向青山看到窗外人影一闪,立马扔出一个茶盏,外头顿时“哎呦”一声,跑远了。
这下谢迁也忍不住了,大骂:“简直无法无天,连钦差馆舍都敢偷听,还有啥是他们不敢做的?”
向青山让尚铭派手下把馆舍给看护起来,问尚铭:“要是明天就来硬的,你的手下都准备好了没?”
尚铭说盐商的私盐仓库都在荒僻之地,还有家丁武士看护,东厂调兵还需要一天时间。
向青山沉思片刻:“那就再给盐商们一天时间,明日咱们再找盐商会面,如果他们还是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谢迁和刘戬思考片刻,都同意向青山的建议。
有感于刚才的偷窥,向青山还提醒大家这段时间要注意安全,“吃饭时我先吃,等我吃完没事,两位兄长再吃不迟。”
这是要以身试毒,让谢迁刘戬非常感动。
谢迁:“东流你是正使,试毒的事应该我们来。”
“没事,就这样吧。”
下午,尚铭悄悄潜出客舍去调兵布置,向青山等三人则在继续商议行动步骤。
此时馆驿的驿丞进来通报,说是有人给钦差送礼来了,足有两辆大车。
谢迁笑称这是赤果果的行贿,除了盐商还能有谁,“人呐,带进来!”
驿丞说那人和看门的说了下,放下车子就走了。
“这叫心知肚明,却又查无实据。”向青山笑着让驿丞把大车拉进来。
两辆大车里的东西还真值钱,一车是珠宝,一车纯是金子,足足有两千两,也就是一万四千两银子。
再加上珠宝,估计能有两万两。
刘戬嘿嘿一笑说,怪不得过去朝廷派人来扬州派收捐款,都没收到几两银子,还一个劲的为盐商说好话,原来毛病出在这里!
向青山:“这东西烫手,咱们留不得,大家一起见证再写个清单,暂时存扬州知府衙门。”
“什么,两万两银子的礼金钦差不要,还送到知府衙门去了?”
在李涌金家里,十大盐商都在商议对策。
排名第五的盐商胡永平有些怕了,说民斗不过官,还是破财消灾,捐点钱算了。
何汉生瞪着牛眼质问:“捐钱,要捐多少,这回捐多了,下回呢?”
这倒也是,胡永平不言语了。
何汉生换做一副得意洋洋的神色说:“老子的后台是国舅爷万大人,我是谁也不怕的。这回朝廷输捐,万大人一点消息都没给,估计也是雷声大雨点小,糊弄过去就算了。”
这下盐商们更觉的何老板说的有道理。
往常朝廷想要扬州盐商输捐,钦差还没处京城,消息早就到了扬州,大家也可以有充足的时间准备。
而这次来的竟然是三个年轻的翰林,而且还是去年刚刚当官的愣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