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刚才言必实说的一样,张懋现在是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面色说青不青;说灰不灰非常难看。喊他;推他都没反应。
腮帮子上咀嚼肌鼓鼓的,不用看都知道这样的状况下是掰不开的。
再诊脉,倒是有,不过非常细微,简直就像是一根头发丝一样,需要非常仔细的去体会才能感觉到。
而且患者手脚温热,心胸却有大热,尤其是下腹部还能摸到累累硬块。
“这是热证啊!”
一旁一个锦衣年轻人站了起来质疑,他说前两位大夫一个说是收了风寒,另一位说是虚症,怎么到你这里又变成热症了,你们当大夫的还有没有个准话?
“不能治就别在这充能人!”
能在这坐着的,基本都是张懋的亲人,向青山也不想节外生枝,更不愿和外行人纠缠,这会拉低自己的智商。
他借口还要看前两位大夫的药方,直接无视了这人的无礼。
两章薄薄的药方被拿来了,向青山先看了抬头的日期,分出先后。
第一张是初三开出的,看了药物,是桂枝汤原方,连药量都没变。
上头还有诊断,说张懋咽痛口干汗出,还微觉风寒,还说:“时下寒冬,汗出脉浮,正桂枝症也。”
向青山看了暗道,这误会大了。你没看到病人还有咽痛口干吗,竟然把一个风热感冒当成风寒感冒,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再看第二章药方,上头全是补药,大概是第二为大夫看发汗不灵,且汗后可能会变成虚症,遂猛投补药。
“夫人,国公爷几十昏迷不醒的?”
“昨日后半夜,就说了身上难受,去请向青山,就再无言语。”
这是病人对自己的信任,向青山很受感动,“青山能的国公爷如此重视,就是想尽一切办法,学生也要让国公爷好起来!”
老妇人闻言精神一阵,还要向青山放胆用药,只要你让他儿子转好,用药上不必有任何忌讳。
刚才哪位青年又说话了,他问向青山,“我兄长区区一个小感冒,为啥两张药方之后,竟然会落到濒死的地步?”
老妇人还介绍说,这是张懋的弟弟张枫,坐在一旁的全都是弟弟。
张枫的疑问,也是这间屋子所有人的疑问,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就说那是第一张发汗药吃坏了,那第二章可是大补药,怎么也会吃坏人,而且还坏的更厉害。
屋外的大夫门听说向青山正要解惑,他们也悄悄的进来,想听听原委。
这可是难得的偷师机会,而且还是实战,很有参考价值的。
向青山:“地一张药方上说,国公爷初三这天得了感冒,这是真的。但感冒也要分热证和寒症。非常可惜的是当时的大夫也不知道这么搞的,竟然把风热感冒当成风寒感冒。”
“您是说这下小病就成了大病了?”言必实还弱弱的问了句。
向青山很肯定的说,本为热证,还要用热性药,此为一误,再加上强行劫汗以致热势蒸腾,此为二误。
“小病遂成了内外皆热的重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