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薛延的院子里,凌声将归音放下:“主子。”
“解开。”
归音活动了两下,望向薛延,语气冲得很:“有事?”
“是不是本皇子最近对你太好了?”薛延邪肆的笑了起来,笑意不达眼底,“让你产生了幻觉,觉得本皇子是个好说话的。”
归音沉默不言。
旁人觉得七皇子整日笑意盈盈的,或是个好说话的,可他们跟在主子身边的,谁不知道,主子是个毒辣又难缠的人。
“你和凤兰的事给我断干净!”薛延道。
归音抬起头,一脸不甘心:“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管。”
薛延冷笑:“你是不是觉得你还有可能?”
归音虽不说话,可脸上的神情却是在说不到最后一刻,她是不会放弃的。
凌声看的太阳穴突突的跳,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兰公子对她是真没有一点感情,这人怎么就是不识趣呢?
“好,你不听。”薛延走到归音跟前,桃花眸中刻上了阴沉,“那本皇子成全你,你就追吧,使劲追,一年之内若是追不到,就一辈子待在春风楼!”
归音眸中闪着异样的光彩,不畏惧的对上薛延:“好,一年为期,若是凤兰还是不喜欢我,我一辈子乖乖待在春风楼。”
一年,她再给自己一年的时间。
一年之后,若凤兰还不喜欢她,她真的该死心了。
薛延笑着:“好,希望你能成功。”
他是男人,清楚凤兰心底的想法。
凤兰对归音没有感情,平日里对她的好,也不过是看在晚儿的面子上。结果这人像个傻子一样,只要凤兰愿意搭理她,她就舔着脸往上凑,到头来,只会弄得自己一身伤。
情爱之事,最是糊涂,也最是清楚,有些人看得清,疼的一时,有些人不愿看清,懵懵懂懂乐了一世,还有些人看得清又装傻,受了伤涂点药,又将继续往上撞。
薛延重重的叹了口气,想起她与燕南晚之间的过往种种,最终什么话也没说了,出了兰府,去了府衙。
燕南晚与李光到了花晨住的客栈,花晨刚睡醒,收拾一番后,用了膳,就出了客栈。
两人乔装打扮一番,跟在花晨身后。
花晨在街市上漫无目的的逛着,直到黄昏时分,她才进了一家酒楼,要了一个包间,点了两个菜,似是在等什么人。
燕南晚要了花晨隔壁的包间,李光一天都吃饭,嚷嚷着饿到不行,燕南晚点了一桌子菜让他吃,她时刻注意着隔壁包间的动静。
等了约摸有一个时辰,隔壁包间有开门的声响,燕南晚起身靠在门边,开了条门缝,走进去一个人,穿着藏青色的衣袍,头上戴着斗笠,虽看不清容貌,但能看出来是个男子。
“我出去一趟,你盯着隔壁。”燕南晚对吃的正香的李光道。
李光嘴里塞满了东西,只能点着头。
燕南晚嫌弃的瞅了他一眼:“人看丢了,我拿你是问。”
李光急忙放下筷子,跑到门边,一脸真诚:“老大放心,我一定好好看着人。”
燕南晚打开门,出了酒楼,走到一条无人的小巷子里,飞身往上,落在酒楼上,找到花晨的那间包间,轻轻的拿开瓦片,看着包间里的情形。
那人竟然还戴着斗笠,花晨与他说话时十分恭敬。
“主上,是属下办事不利,引起了燕南晚的怀疑,请主上责罚。”花晨双手抱拳,单膝跪下。
戴着斗笠的人声音老态龙钟,却不失犀利:“废棋子,你知道下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