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卜,指通过研究观察各种征兆所得到的不完全的依据来判断未知事物或预测将来的一种预测方法。
民间俗称:算命。
常见的占卜方式有询问性占卜,如求签、问米、塔罗、星占,再古老一点的,就是龟背占。而这次康慷用的方式,则是最神秘和血腥的,血占。
用被占卜者的血液来沟通天地,求取答案。
这种方式得出的结论几乎是百分百正确的,但是要付出的代价也很高。所以这种方法几乎已经失传了,很少会有人再去用它。
刘盈一面帮康慷整理东西,一面看她:“你怎么会的啊?不会也是去了什么地方得到传承了吧?”
康慷失笑:“你以为是打游戏做任务呢?所有人都能有传承……我这个也是睡觉的时候梦到的……唔,应该就是前两天才会的。”她眯了眯眼睛,“李辰不是说他的能力提升了吗,我感觉我的能力也提升了。别说,还真像打游戏,出了那山洞之后,能力就解锁了。”
……
听上去好简单。
刘盈仔细想了一下,有些沮丧地叹气:“怎么感觉你们的能力都提升了,就我没有……”她开了技能,往四周看了一圈,四下一片如常。
“你想上天?”康慷拿出李辰的血,小心地挤了一点到准备好的银质油灯里。又按比例混了灯油进去,原本清澈透明,略带黄色的灯油一下子就成了鲜血色。
等康慷把油灯点亮,再被火光一照,显得更是诡异地吓人。
“我有一种我们正在拍恐怖片的感觉……”刘盈望着灯下康慷的脸,有点儿不大敢再看,赶紧转过头去灌了口水。
“呵呵。”康慷干笑两声,把油灯捧了,小心地放在案桌的最中央。案桌上铺了一层土黄色的布,这叫“接地气”。
李辰在一边儿看的心惊胆颤,声音听上去都在发抖:“这用的是我的血啊……不会搞不好,我就挂了吧?啊……你慢点儿……这油灯不是传说中的长命灯吧……艾马,有风来,别灭了……”
“当然啊。你没听过人死如灯灭吗?”康慷望了李辰一眼,笑得阴恻恻地,“这灯就是你的命啊,你可看好了,要是灯灭了,你三天之内必然暴毙而亡!”
“别闹了,你看你把他吓的。”刘盈白了康慷一眼,安慰李辰,“别怕别怕,不可能的。康慷的功力没那么深……”她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那盏血色油灯,“就是灭了也不会死的……顶多残废,我不会不要你的。”
……
“好了,”尹然看了几人一眼,又看向康慷,“你要的土。”
说着他递过来一个大大的塑料袋子,里面装了满满一口袋土。黑黑的,看上去还是挺好的肥土。
康慷接过来,从里面抓了一把,放在一个小碗里递到李辰的手里,又是一脸不怀好意地笑:“用口水混进去,要充分混合,把土变成泥。”
李辰一脸厌恶,但也没办法,接过小碗,可怜兮兮地转了身,背对着刘盈躲到角落里去。刘盈只听见“噗噗”的口水喷射声……
她强忍住笑,把康慷要的几件东西按方向放好。
金木水火土,五行缺一不可。
金是李辰身上的戒指,木头是尹然带的一串沉香。水就是半杯李辰的鲜血,混了早上采集到的露水,血液在水里已经化开,不过因为本身就浓,所以看着就是正常人的半杯鲜血……看上去有些血腥。
火,就是那盏血灯,被放在了正中,此刻上面的火苗发出幽蓝的颜色,一下一下地缓缓跳动,像是人的心脏。
而土……正在李辰手上,等他混合口水。
虽然有些恶心,但是似乎别有深意?
等了一会儿,李辰才面色如土的把那碗泥拿了过来。康慷并没伸手去接,而是指挥着他把里面的泥掏出来,均匀地涂在了血灯的外面。
康慷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盯着那盏油灯:“等一会儿,我就能试试这个法子到底能不能成功了……真是有点儿激动。”
李辰差点跳起来。
“你还要试?你说你要试?你以前没做过?”他指着康慷的手指都在发颤,“我吐口水吐的都快干死了,还有我的血……你这人怎么这么不靠谱呢?”
康慷笑笑:“凡事都要试嘛,不试怎么能知道自己成功与否呢。而且就算是失败了,你也没什么损失。为了盈盈,你出点血算什么……”
李辰一下子就沉默下去了。
抬头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康慷也就不和他多废话,直接洗了脸和手,换上一身白色的真丝衣服,光脚走到了案几面前。
她的衣服是宽大型的,袖子更是有点儿仿水袖的感觉,有风吹来的时候,衣物微微扬起,颇有几分飘飘欲仙的感觉。
这才是要上天吧……
刘盈站在一边儿看着,不由得心生感慨。果然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啊,平常看上去那么不正经的一个人,这会儿衣服一穿居然也正经起来了。
天色慢慢地黑下来。
等月娘爬上枝头的时候,康慷又点燃了案几前边放着的七盏油灯。这七盏灯是按北斗七星的方式放的,勺柄正对的北极星,就是混了李辰鲜血的那盏血灯。
不过她并没有像电视小说里那样踏出什么罡步,刘盈也知道,估计不是不想踏,是因为不会……只见她站在正中,双手放在眉心处,念念有词。
原来以为这个仪式会比较好看,毕竟准备了这么多东西……可从头到尾,就只看到康慷一个人站在那里叨叨叨,叨叨叨。
中间伸了两次手,将血灯里的灯油沾在手上,抹在自己的双眼之上。
抹得还很匀称。
看上去像是抹了一层眼影一样。
好半天,刘盈看的无聊之时,那盏血灯上的灯光突然大放光明,亮得像是探照灯。只那么一下,便烧尽了所有的灯油。
然后,便一下子熄灭了。
不光是这一盏灯,其它的灯也都灭了。
康慷更是一口血吐了出来,跌坐在地上。
她的脸色黄如金纸,甚至连撑起自己的力量都没有了。一直站在一边儿的刘盈看她跌下来,顿时大惊失色,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扶住她。
一碰到她,刘盈就更惊了。
她整个人都像是烂掉的软面条,身体扶都扶不起来,软软地耷拉在那里。看刘盈一脸担忧,康慷向着她笑了笑——应该是笑了笑。
至少刘盈是这么判断的,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可因为实在是脱力,所以看上去并不明显,只是脸皮微微有些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