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图谋这宅子。“我在北荒三年,吃了不少苦,脸色蜡黄可以调养好,可是这身上七八处伤是好不了的,可怖得很。”叶子珺又道。
“无妨的。”秦婶笑着摆手。
不是图色相。“我不会理家,文墨上也不大通。”叶子珺想了想又道。
“又不用你理家,会做家务,懂得孝敬公婆,伺候相公就成。”张媒婆一开始还怕女方不同意,现在看来她是担心自己不好,不讨婆家欢心,看来这笔生意有的赚。
原来如此,“他这是想让我给他当妾?”叶子珺问。
“妾室的确不好听,不过叶二姑娘,你也要面对现实,你如今这名声,想做个正头娘子怕是很难了,更何况我这侄儿可是个秀才,前途不可限量,他能看上你,已是你的福气啦。”
秦婶见叶子珺的语气还含有点不满的意思,心里就有几分不悦了,他的侄儿可是从京城回来的,见过大世面,又有秀才的身份,让她这样一个名节已毁的女人做妾,他这个做姑母的其实是不大愿意的。
无奈侄儿的筹划长远,并承诺到时候给她封一大笔银子,她这才勉为其难,拉下老脸跑这一趟,没想到这个叶二姑娘倒还敢不愿意!
她这话一出口,已在里面偷听了半天的倚翠便忍不住了,她噔噔噔地跑出来,“胡说什么呢?让谁做妾?就凭你侄儿这么个小小的秀才,也敢纳妾?真当自己是什么达官贵人?”
张媒婆也觉得秦婶这话说的不妥,不管是不是纳妾,都是你们男方自己托了媒婆上门来的,哪有抬高自己,贬低别人的道理?
况且她也看出这姑娘并不像那个李来顺所说的那样对他有好感,反而她身上有一种凛然的气息,让人不敢小觑,也就是秦婶这样没见识的乡下女人,才看不出来。
“哎呀姑娘,你可别误会,李公子对你可是仰慕已久,听说你如今孤身在此,才敢勉强一试,你千万好好考虑考虑,万不可因一时的意气用事,就错过了个如意的好郎君。”张媒婆尽量将话说得委婉,好对秦婶刚才的话做些弥补。
“是吗?李公子竟然对我仰慕已久,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当年他可是视我为眼中钉啊,因为我妨碍了他帮他妹妹李月姑攀附贵人。”叶子珺不想和她们绕圈子。
秦婶一向以娘家兄弟为荣,毕竟在小河村,乃至整个雾庄镇可没有几个人能去京里做生意,他们每年从京里回来带给她家的礼品,都是村里人没见过的,因此听到叶子珺这样说她侄儿、侄女便心头火起了。
要不是她侄儿说,他纳了她,既可以让那位贵人对她死心,转而注意到他妹妹李月姑,也可以让她用她的手艺给他们家赚钱,她可真懒得上赶着来看她的脸色。
听侄儿说当年她做的竹编画在京里一幅可是能卖到五百两银子呢,到时候她成了李家的妾,她这个做姑母的一定要让她给她们秦家也编一幅那个什么竹编画,不行,两幅,不行,十幅!
啧,到时候她进了李家的门,还不是任由她们姓李的捏扁揉圆?她要是不肯做,一个大耳光甩过去,保准让她掉上三颗牙,看她还敢这么牙尖嘴利的。
“我说叶二姑娘啊,你要面对现实啊,不管怎么说,你的名节都已经毁得渣都不剩了,再想和京里的那位贵人有什么瓜葛,都是万万不可能的了,女人嘛,归根到底是要嫁人的,年轻时候在外面再怎么浪,都是要找个好归宿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