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珺冷笑道:“那大婶你,带人到我门前来污我清白,红口白牙的,可有证据?”
“对呀,秦婶子,你可有证据呢?”方才那名年轻人问胖妇。
“有我侄儿的亲笔书信为证!”胖妇信心满满地道。
“请问你侄儿可有真凭实据?”叶子珺又问,那胖妇愣了一会儿才道:“我侄儿是秀才!他能随便污蔑别人?到时你,信口开河,你先拿出证据来!”
叶子珺笑了笑,“这位大婶,你该不会以为我真拿不出证据吧?你侄女儿的乳名你应该记得吧?她的乳名叫小巧对吗?这是她绣在送给我恩人的香囊上的字。”
胖妇又气又恼,却无从辩驳,村民中有一名妇人素来与她不和,此时见逮到机会便毫不客气地大声道:“秦嫂,我记得你那侄女儿乳名的确是小巧呀!”
这下村民中间议论的声音就更大了,看胖妇的眼神也就更怪异了。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是绝不会轻易将乳名告诉外人的,看来这件事是确凿无疑的了。胖妇脸上的通红,用手指着叶子珺威胁道:“你给我等着,等我兄弟从京里回来,必定有你的好果子吃!”
看热闹的村民们一阵大笑,叶忠趁机对大家摆手道:“大家都散了吧,我家姑娘只想安静度日,绝不会妨碍到村里的风气的,请大家放心!”
村民们虽然仍然建议叶子珺的名声不好,但听到她刚才的诉说觉得她还算情有可原,而且还有情有义,因此便也没有人再坚持赶她走了,听叶忠这样一说,便也散去,各自回家了。
叶忠和忠婶见状,回身便想安慰叶子珺,没想到叶子珺却神色如常的对他们道:“此事已经暂时平息了,你们也不必再提,我没什么难受的。今日已经看了田地,我也该着手做自己的事儿了,咱们各忙各的吧。”
回房后,她闷在屋里,今天这种事只怕以后不会少,毕竟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她发愁也没有用。思索了片刻,觉得无破解之片,索性忙点正事,于是在窗前伏案到后半夜方歇。
这个破败已久的小宅子上只有叶忠一家三口,天一亮,他们就都恭恭敬敬地站到了堂屋里,等着叶子珺发话。
叶子珺睡得晚,起得却早,端坐在主位上,不紧不慢地翻看着账本,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
“忠叔,这些年你替大姐掌管庄务,做得这么好,委实不易,现在我来了,恐怕还需要你们一家子更加辛苦,过几个月,庄上收入增加,我给你们涨工钱。”叶子珺微笑着说,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他们都坐下说话。
她又看向叶忠的儿子叶成杰,觉得他昨天在门口的表现尚可,便决定以后让他也帮上点忙,“我在来的路上看到沟边有不少扫帚草已经差不多干枯了,你一会多搂几捆回来,对了,把籽留下来,收好,还有,宅子外面那片竹林,以后你每天去砍两棵拖回来。”
叶成杰是个十三岁的少年,虽寡言,却机灵,他答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了,也没正经行个礼。叶子珺并不在意,起身对其余人道:“待我再熟悉熟悉再分工派活,散了吧,我去找些扎扫帚的工具。”
她已想好了,初来乍到,先扎些扫帚探探路,扫帚家家需要,不会卖不出去的。
叶忠听了,忙跟在后面,“二姑娘,您找什么工具,让老奴来吧,您可别自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