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物”的双臂用力一挣。
扣在他腕上的三条手铐,瞬间就变成了残破的废铁,迸溅到四方。
他最先扑向的是离自己最近的警员,如同虎豹捕猎一般,直击要害,咬住了对方的喉咙。
围观的人群登时被吓得四散而去。
“怪物呀,怪物咬人了……”
另一名警员及时掏出配枪,对着那“怪物”的腿就来了一枪,以示警戒。
“不许动,放开他,否则,就开枪了。”
“怪物”就像不怕疼似地,他松开了口中的警员,转而恶狠狠地看向拿枪对着自己的警察。
“怪物”每靠近一步,那名警察就对着他的腿开一枪。
可这并未能阻止“怪物”对他的进攻。
“怪物”动作快如闪电,嗖地一跃,那人便与另一名警察一样,也被“怪物”瞬间扑到在地。
几番挣扎下,就在他的脖子要被“怪物”咬到时,“啪”的一声,空中响起震耳的一枪。
在所有人都战栗发抖之际,“怪物”的头命中一枪,当场毙命。
虎口脱险般的警察长舒了一口气。
顺着枪声看去,只见心理侧写师冷月正手持配枪,站在不远处。
这是冷月第一次射杀真人。
虽然她之前为了防身练过无数次的射击,可这是唯一一次将枪口对准活生生的人,第一次将子弹打入血肉之躯。
她僵在那里,胸腔在剧烈地起伏着。
紧握配枪的双手冰冷至极,甚至在微微颤抖着,而脊背、额头也早是冷汗涔涔。
一个给其他人做心理咨询的人,当然也要会自我情绪调控才对。
她努力安抚着自己,如同她往日教病患那般,深深地沉了一口气。
冷月告诉自己,这是逼不得已的,若不杀了这怪物,那其他人就都得死。
警车里。
亲眼目睹儿子被射伤的村长,就像受了什么刺激一般,他眼底布满了红血丝,猩红如鬼魅一般。
反正被抓进去也是死……
村长很清楚,从二十几年前,他为儿子落下的那第一刀起,他变已然成了怪物。
他看向大敞的车门,对人命已经麻木了的他,再次动了杀念。
不顾身旁的六姑婆劝阻,他冲下了车门,将还未缓过神的冷月从身后扑到。
两人撕扯之间,村长对着冷月拿枪的手腕上就是狠狠地一口,直接咬断了她的大动脉。
这还不够,村长掐着冷月的脖子,想要将她捏死,为自己的儿子报酬。
冷月手腕上的血柱外涌……根本无力反抗。
她被村长压在下面,任凭生命在一点点地流逝。
“嘭”,又是一声。
冷月方才救的那名警察捡起配枪,对着村长的太阳穴,直击毙命。
…
现场的伤亡警员皆被送到了医院急救。
医院里。
桃夭夭与白明候在手术室外。
除了冷月,其他人都被抢救过来了,送入了病房。
不管里面的医生多么地努力施救,冷月总归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时限将至。
桃夭夭与白明穿过手术室的门,来到了冷月躺着的手术台前。
医生护士们还在全神贯注地为她输血,缝合手腕上被撕咬的动脉。
嘀,嘀,嘀……
心跳仪发出了警报……
“心跳在急速下降……”
“肾上腺素……”
…
手术台前,紧张又忙乱……
嘀的一声长音后,所有在场的医生和护士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看着那年轻却没有血色的面容,主刀医生哀叹了一口气。
“患者冷月,抢救无效,宣告死亡。”
…
冷月的灵魂出了鞘,首先看见的便是桃夭夭和白明。
看他们的一身装扮后,冷月兀自地笑了。
“你笑什么,你死了!”,冷月这种反应,桃夭夭还是头次见过。
“你们是黑白无常?”,冷月问的同时,还在观察着桃夭夭与白明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