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神婆家,桃夭夭总感觉怪怪的。
视线一刻都未曾从桃夭夭身上离开的白明歪着头,笑眼弯弯地瞧着她。
“怎么了,夭夭?”
“我怎么觉得,我们好像被套路了。”
“为何?”
“那白仙刺猬摆明就是知道,直接开口让我们去乾陵寻那雮尘珠来,我们会直接否决。”
白明亦是赞同:“白仙刺猬知道夭夭你的弱点,清楚你最在意我,所以,先提出来要与我双修激怒你,再故作退而求其次,借机与你机讨价还价。”
桃夭夭甚是懊悔,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着了道。
当时,她真的是光顾着生气了,
脑海里浮现出那白仙刺猬在下,白明在上,八条狐狸尾巴像一簇狗尾巴草似地,在那儿乱抖乱颤的画面时,她整个鬼都要炸裂了。
一时气急的她,根本未察觉到这是那白仙刺猬用的小伎俩。
“果真是……色令智昏。”,桃夭夭自我反省。
中秋时节,桂花香,香飘十里,入万家。
本是合家欢乐团圆的好日子,郝俊却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他已过了危险期,接下来只需在医院里养几日的伤,便可出院了。
白日里,小鹏和其他几名同事来看过他。
桌子上放了一篮子他们买来的水果,还有几盒月饼。
冷月牺牲的事,郝俊知道了。
们这一行的,只要有案子,和罪犯打交道,那每日就都是游走在生死边缘线上。
谁都说不准,哪天就会命归西天,哏儿屁了。
既然选择了这一行,生死自然要看得开些。
危险的事情,总要有人去做,既然事危险,那命就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
生死有命,由不得谁。
可道理虽然都明白,每每身边有同事离去时,郝俊的心里还是会很不好受。
病房的玻璃窗外,几片黄褐色的叶子挂在树梢上。
窗外秋风吹过,颤颤悠悠地,没几下,就落了一片,飘飘零零地,不知落去了何处。
不知是这景凄凉,还是因冷月的事,郝俊的心里空落落的,久违地有种想哭的冲动。
一股酸涩涌上,郝俊的眼底泛红,在四下无人的病房里,眼眶里噙满了泪水。
若是这次死的是自己,而不是冷月,就好了。
若他当时不是昏迷不醒,不然,就算是亡魂,也能再见上她最后一面,做个正式的告别。
有人说,成人的世界里,告别总是悄无声息的。
你永远不知道哪一面,或是哪一句话,会成为最后一面,最后一句话。
就像郝俊也万万没有想到,在稻草人村的那棵大榕树下,冷月与他说的话,竟然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句对白。
她一步三回头的样子,会是留在他记忆中的最后一面。
“吃鸡腿吗?”
郝俊情绪正要溃堤泛滥,白明却突然冒出来,来了这么一句话,将郝俊瞬间从悲伤之河里拉了上来。
转过头,发现站在病床前的竟是白明和桃夭夭。
他赶紧低下头,故作搓额搓脸,趁机擦掉了眼角的泪痕。
“二位无常大人怎么来了?”,郝俊的声音略有些沙哑。
“今天是中秋节,知道你一个人在医院,白明便去了姜河家的烧鸡店买了些鸡腿,还带了点桂花酒来,说要陪你过节。”
月光都不晒了,她桃夭夭和白明来这里陪他郝俊,也是够意思了。
郝俊有些受宠若惊,但还是别扭地看了眼白明,“萨摩竟突然这么好心?”。
“乱说!”,桃夭夭听了不乐意了,开启了护夫模式。
“我们家白明本来就很善良,什么叫突然,还有,不许叫萨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