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一路悠闲地打着人高的野草，从山沟里往外走，因为成就了一对鸳鸯，心里还带着几分得意，心情格外愉悦。

冯涵羽一直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心情爽朗的样子，自己也莫名地开心，偶尔嘴角上扬，浮起一丝得意的微笑。

“百益这个人虽说在战场上足智多谋，可是在情场上却是块儿顽石，那些旧恨早就旧得无法让人提起了，他却依旧耿耿于怀。”流川感叹了一声，想着冯涵羽跟了他一路还未同她说过话，这让她感到几分寂寞，所以试着找了个话题。

“百益这个名字太难听。”冯涵羽冷冷地应了一句，“你还是喊他郭初之吧。”

“哪里难听了？”流川回头看了他一眼，撇撇嘴道，“总比你冯涵羽的名字好听。”

冯涵羽冷哼一声，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儿，顺势将她揽到面前，和她对视着，一字一顿地命令道：“你是老子的女人，只能叫我的字，子音。”

“百益是我丈夫。”流川直视他的双眼，坚持道。

冯涵羽稍稍皱了皱眉头，一字一顿地回复道：“你今天可把自己输给我了，别想着赖账。”

流川突然想起这事来，干干地一笑，“哈哈，哈哈，差点忘了，”她从冯涵羽怀里挣脱出来，往后退了两步，趁他不注意转身就跑，“哎呀！”刚跑两步，就被草丛里的什么东西突然绊了一下，整个人突然向后倒去。

冯涵羽飞快地闪到她面前，伸手接住了她。

“想在这种地方脱身，流川你脑子时进水了吧？”冯涵羽一脸坏笑地将她扶到草地上坐下，自己也紧贴着她坐了下来。

“我哪想着脱身了？”流川嘟囔着，挪了挪身子，“我不过是探探路。”

“我已经告诉了阑汀，她的娘亲还活着。”冯涵羽目视前方，神色严肃地说道。

“什么？”流川瞪大了眼睛，“你疯了？”

“而且，”冯涵羽扭过头看着她，“我还告诉他，他的娘亲是将军夫人。”

“你……”流川吃惊地看着他，实在难以理解。

“我告诉他他娘亲红杏出墙……”冯涵羽正说着，突然意识到流川变了脸色，赶忙转了语调，“他娘亲是被我给逼走的。”

“哼……”流川气得别过脸，“难道你没告诉他你把他生母给害死了吗？”

“说了。”冯涵羽一直都无法直视自己曾经的过失，如今终于要坦然面对了，他垂下眼眸，想个犯了错误的孩子，“是我太过执迷，不懂得珍视，才失去了一个真心待我的人。我以为她和那些小妾们一样，心机重重，日日谋划着怎么排除异己，可是却不知道她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受了多少委屈。她临死的时候想见我一面，我却还在醉生梦死中，眼睁睁地看着她断送了性命。”

冯涵羽舒了口气，这些快要烂在肚子里的话终于有机会吐出来了，“好在，她没有死，让我还有忏悔的机会。”

流川再回忆起那段日子，真地觉得苦不堪言，但是想想现在冯涵羽就在身边，倒觉得人生难料，世事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