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明，流川就听到院子里有点微微躁动的声音。她起身披了件衣服走到窗前押开窗户往外瞧了瞧，果然不出她所料，李馥瑶终于要走了。

“长公主，您这是要去哪儿？”芷香突然听到动静，从房里出来，见李馥瑶带了大大小小的包袱，好奇地问道。

“我们公主去哪儿也要同你这么个丫头汇报吗？”李馥瑶还未发话，身边的夕若就看不下去了，她觉得芷香和流川是一伙儿的，不管对方说什么都带着敌意。

“不，”芷香走到李馥瑶面前，往流川的房里看了一眼，叹了口气道，“流川她做得确实过分了些，可是她就是这么直率的一个人，没什么恶意……”

流川无奈地笑了笑，继续偷听。

“这跟她无关。”李馥瑶面无表情地说，“既然你看到了，你就替我和将军道个别吧。”说完她就往院门方向走去。

“长公主……”芷香还想挽留，可李馥瑶已经完全没有了留意，她也只好作罢。等她二人消失在门口，她的情绪突低落了下来。

流川回到床榻上，又休息了一会儿，等到天一亮，才起来。

芷香并没有过来找流川一同去前院用饭，而是独自走了。

流川也假装不在意，有云儿伺候着整理了一番，若无其事地来了前厅。

一进门她就看到芷香神情低落，好像愧疚万分，又带着几分哀求之状，时不时望向郭初之。

“走便走了，有什么可挽留的？”郭初之冷冷地说道。

“可是长公主她……”芷香还想说什么，突然意识到流川进来，才闭上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开始埋头吃饭。

“长公主怎么了？”流川故作不解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漫不经心地问道。

芷香并没有搭理她，低着头只顾吃饭。

郭初之想了想，才答道：“她一早就离府了。”

“哦，我还以为昨日她说的是气话。”流川略带愧疚地低了下头，然后又抬头看了郭初之一眼，“那你就任由她走了吗？”

“她走之前并没有告诉我。”郭初之坐了下来，好像有些心事，但又强装出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反正这里也不适合她，迟早会走的。”看起来他像是在宽慰流川的内疚之心，实则是宽慰自己。

“我吃饱了。”芷香又是第一个离席的人，她现在越来越无法理解流川的意图，但是她又不相信流川会这么绝情，自己不断地矛盾，不断地烦躁，让她根本吃不下东西。

“哎……”流川想说什么见她已经走到了门口，只得作罢。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楚灵槐低头算了算，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往外看了一眼。

“不好了，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