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还听到班主任和历史老师谈起我,说我这转来转去的还能考上大学吗?我也想问这个问题。
回到教室,我简单收拾了一下我的书,看了看旁边依旧埋头验算的陆以洲,报复性地把桌上的水杯碰倒,水倒出来湿了他的验算纸和刚发下来的卷子。
他像是弹簧一样从座位上跳起来,看着湿透的卷子和字迹整齐有序的验算纸没救了,这才缓缓扭过头来,咬牙切齿地看向我,“你是故意的吧?”
“对啊!”我满脸不屑地看着他,然后把心里一部分的怨恨转移到他身上,“托您的福,我又要转学了!”
“什么?”他的恨意突然消失,转而露出几分惊讶,“你……要转学……”
我没有搭理他,拿起自己的书包,故意装出一副就是他害得我转学的样子,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
不知道他会不会因此而内疚,但是我感觉到了一雪前耻的痛快。
出了教学楼,我就看见一辆红色宝马停在门口,熟悉的车牌号让我突然丧失了所有的愤怒和勇气。我知道,这次转学又是江夫人的意思。
西餐厅里,江夫人泰然自若地点好菜,服务生便下去了。
我抬头看了看江夫人那张冰冷又精致的五官,心里不由得打了几个颤,然后低下头去。
“今天我要把话说明白了,也希望你也能听明白。”江夫人优雅地坐靠在皮质的椅子上,平淡无波地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这才敢把头抬起来,等她提条件。
“虽然说对你有些依赖,但是我不希望你对他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她说话的方式就是如此,傲慢里夹杂着冰冷,不给人任何反驳的机会。
“我知道。”我点点头,答道,“自从我离开江家,我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
“这点你做得更好。”江夫人微微浮起一丝冰冷的笑容,像是对我的赞许,又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胜果。“所以以后也要时刻提醒自己,不要打我们江家的主意,也不要给自己的前途设置障碍。”
“我以后也不会联系他,不会去打听他的任何消息。”我紧紧攥着拳头,忍着不去冲她发飙,毕竟这位家财万贯的夫人还是我们家的经济来源。
“现在不是这个情况了。”
服务生把两杯红酒和两份牛排放在我们两个的面前,江夫人拿起面前的高脚杯,轻轻晃动了几下,端到嘴边细细酌了一小口,然后才继续她的话,“我决定让你回到江家住,回到原来的学校学习。”
“为什么?”我惊讶地看着她,心底浮起一丝愤怒。她这是在耍我呀!我在江家生活了将近十年,上个礼拜不知道她抽什么疯,突然抽出时间约我出来,跟我说什么女孩子年龄不小了,和住在一起不大合适,还明里暗里地提醒我她绝对不会接受我这种身份的儿媳,让我不要有非分之想。她又怕我在学校里纠缠她儿子,索性连学校也给我转了。我按照她的指示,搬出了江家,和断了联系,这还不到一个礼拜,我连新环境都没适应了,她又擅作主张给我转了学,让我回去。我心里面有一万个不服,可是能怎么样?我爸在丈夫手底下做事,我妈在他们江家当着管家,我哥也在他家公司实习。我说一个“不”字,可能我们家就得上街乞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