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欢这才明白幽荧口中的“没良心的”原来是苏影,那她这一身红衣便和苏影的红袍搭了!
“是啊,他半夜撞上人家做法事,露出了原形。”她说着便捂嘴大笑起来。
“是你搞的鬼吧?”梁景充质问。
“是我搞的鬼又怎么样?”她哈哈一笑,“你不让我们在一起,我也不会让你利用他。”
梁景充转身要走,撂下一句话,“就算没有他,我也照样画我的魂,不过要是他不回来,我可以把他的画像烧了,让他灰飞烟灭。”
“你敢!”幽荧一声怒斥,从高墙上飞跃过来,挡住了他们去路。
“我有什么不敢的?”梁景充依旧摆着一副冰山脸。
幽荧压下一股怒气,把目光转向离欢,“那你信不信,我把她给吃了!”
他认真地看着她,“那可真得谢谢你帮我解决了个大麻烦!”
“你……”离欢攥紧了拳头,真想给她一拳。
陈家老爷陈光明是县里的首富,却为富不仁,纵容长子欺男霸女,一个受辱的姑娘前些日子怀了陈少爷的骨肉,这陈少爷本想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可有人却说这孩子不吉利,他便叫人把这姑娘连带未出世的孩子一起活活打死了。
谁知这女子阴魂不散,一遍遍地来寻仇,又多次被这少爷的戾气所伤。她怨恨难平,始终不肯放过陈家,硬是把陈家搞得鸡犬不宁。
幽荧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同梁景充讲了,略带鄙视地看着他的反应,质问道:“你把她召唤回去容易,消除她的怨恨也容易,可是让那个害死两条人命的人渣却逍遥法外,难道你内心过意得去?”
“当然过不去,这种人就该杀。”离欢实在看不过眼,指着陈府大门说,“我看梁少爷您还是别管了!”
“看见了吧,这姑娘多识大体!”幽荧赞赏道。
梁景充舒了口气,似是有所动摇,“就算是报了仇,她也解不了恨,忘不了痛,倒不如随我回去把今生忘个干净。”
“她报了仇,这些事情自然是要忘的,只要你不多管闲事,她就可以早点了结这种痛苦了!”
“我不管就是了,”梁景充这次可真要走了,“再说他们连门都不让我进,我也懒得帮忙了。”
“有一件事,你做得了。”幽荧道。
“什么?”
“把那幅画改了。”
原来梁景充拿到的确实是女鬼的骨灰,只是因为幽荧暂时收了她的魂魄,才不至于被召唤到他那里。因为一旦被召唤去,喝了画魂师的血液,就会把前生之事忘得一干二净。
回到宅子,梁景充端着那幅画像看了许久,也不知如何做决断。
他始终信奉天命,觉得人有定数,不应由这些鬼怪来裁决人的生死,所以只想着除去他们前生所恨,供养着他们吃喝,便仁至义尽了。可世间确实有很多令人痛心疾首之事,光靠天命,总让人觉得不公。
这个忙,到底是帮还是不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