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李馥瑶没想到这流川这么刁钻,看郭初之不肯表态,才明白就是有他撑腰她才敢这么狂傲,他越是这么向着她,自己心里就越生气,“我明日要吃黑乳猪油煎的鹅肝,鹅肝切片过油,然后再切丝,头发丝般细,色泽油润却不能油腻。”她抬眉瞟了她一眼,然后笑道,“夫人可记清楚了?”
流川微微上扬嘴角,瞥向只顾吃饭的郭初之,“记清楚了吗?将军。”
“啊?”郭初之一愣,没想到流川会把她扯进来。
“啊什么啊?长公主刚刚所说的话,你都记下来了吗?”流川像是在跟李馥瑶炫耀,“你若是没记住就赶紧问长公主,若是漏了一个字,今晚就站着睡吧!”
“哈……”楚灵槐没忍住笑出了声,见势赶紧捂住了嘴。
流川这一招过狠,让原本理直气壮地等着看她好戏的长公主瞬间泄了气,也让坐山观虎斗的郭初之没了招架。
他白了楚灵槐一眼,乖乖地放下碗筷,然后强行把头转向李馥瑶,恭敬地说道:“请长公主再讲一遍。”
“哼!”李馥瑶拍案而起,饭也没吃就走出去了,夕若恨恨地白了流川一眼也追了出去。
流川见她走了,一脸平静地端起碗来,“还愣着做什么,吃饭啊!”
楚灵槐和芷香早就饿了,这会儿带着些胜利的喜悦,吃起饭来更是津津有味。
饭后流川回内院,刚到门口,就被人宫里来的婢子们拦住了去路,“夫人,长公主请您练武场一会。”
“哦。”流川应了声,“我换件衣服就来。”
她进了门回到厢房,芷香跟进来把她拦住,一脸忧虑地劝说道:“长公主可是上过战场的,动起手来你根本不是对手,还是推脱一下,不要去的好。”
“饭桌上她没能占了上风,这会儿解解气也是应该的,好歹我也是百益的准夫人,她怎么着也会顾虑百益的面子,给我条活路吧。”
“流川,你……”这么一听,芷香更加担心了,“我就说你身体不适……”
“快去拿我那件便利的衣服来。”
冯阑汀听说父亲昨日去将军府吃席,本想跟着一同去的,但是父亲说将军府忙得不可开交,顾不上照顾他,也就作罢。
他牵挂着流川,所以一直等父亲回来好向父亲询问流川的近况,可是等了一个晚上都未等回来,今早听说父亲回来了,一早就跑到冯涵羽门口候着了。
“孙少爷,大少爷昨儿个喝多了,今天恐怕会很难醒来,要不您先回屋歇着,一会儿他醒了,我再去叫您?”
“可是……”冯阑汀在屋子里坐不住,犹豫了半天,才道:“我去给祖母祖父还有母亲请个安去,若是父亲醒了,你就去繁花园告知我一声。”
“好。”
冯阑汀出了西院,由奶娘一路陪着,两人到了正院给冯津和孟夫人请了安,又从后门出来,转了两个廊庑,突然听到一堵镂空的花墙后面传来一阵哭声。
“孙少爷,咱们不是要去……”奶娘想催促他,却被他制止。
“好像是母亲的声音。”冯阑汀靠到墙边上,静下心来听。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快别哭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劝道。
“父亲大寿之后你又要走了,我和子墨怎么办?”女人抽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