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的来意很简单,她就是单纯地想保护芷香,如果有机会见见杜晴初,她们实在太久没有见面了,很多事情也不是光靠传话能说的清楚的,就比如杜晴初的婚事,她虽然是自由之身,但毕竟也需要一个归宿。这次郭初之安然归来,正是个好时候,杜晴初心里怎么想的她不过是猜测的,这种婚姻大事还是问清楚的好。
冯津作为一家之主,陪同郭初之在前面寒暄,冯涵羽和楚灵槐说着话,不时往郭初之身边的流川身上瞟。
楚灵槐看出些端倪,闭口不言。
他们在下人的拥护下,绕过大理石影屏,便看见了前厅。孟夫人从前厅里缓步走出来,见过了郭初之,突然注意到他身旁妇人打扮的女子。
流川玉容珠玑,红唇赤目,头戴金色蝴蝶步摇,身穿牙色云纹上襦,下穿粉色藤蔓方胜八幅裙,还披了一件浅色披帛。比起这园子里的女子,似乎周围都失了颜色。
这些服饰是圣上早就赐过的,却在将军府上如同废品一样埋没了许久。铃铛也是在整理仓库时无意间看到的,今日正好用上了派场。
见孟夫人露出一脸羡慕之色,郭初之自行介绍道:“这是内子。”
孟夫人吃了一惊,赶忙照顾着,说起了客套话。
“原来是将军夫人,这景致的面容和妖娆的身段,倒让我感到吃惊。”孟夫人笑容可掬地走近她,握住她的手,边往前厅里引,边说,“原来竟不知道郭将军这般有福。”
“夫人过奖了。”流川僵硬地笑着,对这种虚伪的赞美实在不感兴趣。
冯涵羽的目光一直在郭初之和流川之间游走,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夫妻看起来总有点不搭,觉得这流川装得有些勉强。他看了许久,注意到楚灵槐的目光扫过来,赶忙收住了眼。或许,他想多了。
大家进了前厅,分宾主落座。冯津和孟夫人作为主人坐在正北,郭初之坐西面第一位,流川便按次序坐在了郭初之下座,冯涵羽坐在郭初之对面,楚灵槐在流川右边。不一会儿又来了几位冯家庶子,都按次序坐在冯涵羽下座。
大家坐定,孟夫人对管家使了个眼色,丫鬟们便陆陆续续地走进来,开始上酒菜。
冯涵羽的目光时不时扫过流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像是压了一块石头,总让他提不起兴致来。
“郭将军初次登门,不知将军与夫人的喜好,我们府上多有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孟夫人客套地说。
郭初之看了身旁的流川一眼,对孟夫人道,“夫人客气了。内子早就听闻府上景致独特,又和杜家大小姐曾以姐妹相称,到府上来,一是来拜见夫人,二来,是想来探望探望大少夫人。”他扫过冯涵羽,发现他身边刚刚落座了一个少妇,便问道,“这位可是杜家大小姐?”
锦叶微微一怔,看了眼冯涵羽,露出一脸惊愕。
“哦,那是犬子新纳的妾室,原是姚家的二小姐。”冯津简单介绍道。
孟夫人忙跟着介绍:“因为大儿媳怀有身孕,不便前来陪客。将军带了女眷,我便叫锦叶来陪同将军夫人。”
锦叶听后,微微欠身,“锦叶见过将军、夫人。”
流川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身边的冯涵羽,一股怒意提上心头。但是郭初之还在身边,也不好让他丢了颜面,只好忍了忍没说话。
郭初之觉察到流川的不快,为了缓解这一刻的尴尬,赶忙端起酒杯,对冯津道:“中书大人,这一杯,百益敬上,谢大人、夫人款待。”
“将军客气了,我儿身负重伤,若不是将军施救,恐怕早已命丧黄泉,这杯酒应该是冯某敬将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