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月觉得这不符合他的风格，但也不好再催促，便拉住他，善解人意地说：“既然大少爷回来了，那就好好陪陪少奶奶……”

“好啊。”冯涵羽笑了笑，转身就要往正房走去，把刚站起来的锦叶吓得跪了下去。

自从杜晴初死了，幽月就越来越搞不清楚冯涵羽的心思，她几次试着接近他，最后都得到一个冰冷的背影。

“起来吧，”冯涵羽把她扶起来，好像摒弃了前嫌，“今天本少爷陪你。”

“啊？”锦叶瞪大眼睛看着她，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

“起来啊！”冯涵羽眼睛里透露着威慑力，像是警告。

“是……”她惊恐地点了点头，顺势站起来，蹑手蹑脚地跟进了屋子。

“你出去吧！”冯涵羽把一脸不放心的丫鬟撵出来。

门一合，冯涵羽的脸就变了。

“大少爷，我深知自己有愧于您……”

“既然知道，你想让我怎么对你？”冯涵羽神定气闲地看着她，“让我跟你假戏真做，还是让我把你拱手让人？”

“我……”锦叶知道自己走了这一步，必然是要身败名裂了，与其被人羞辱，还不如一死，她满脸恐惧地说道：“我死了便是！”

“死了？”冯涵羽笑了笑，“那我那个弟弟该怎么办呢？你就忍心看着子成丧子吗？”

“你……您怎么知道……”锦叶生怕他问自己那个人，可没想到他竟然早就知道了。

“这你不用管，”冯涵羽依旧带着笑意，“反正你这个肚子已经为他挺起来了，若是和我说几句实话，我便会考虑怎么帮你圆谎！”

锦叶连连点头，“您问吧！我保证什么都说！”

“杜晴初生产那天，是不是冯禹泽让你下的催胎药？”他后来查过，也问过大夫，实在想不明白离临盆之日还差那么久，她怎么会突然在那时候生。况且，当时那碗粥是以孟夫人的名义送过去的，芷香还说流川吃了粥就直犯恶心。孟夫人再怎么狠，也不至于要伤了她盼着的孙子。至于为什么会想到冯禹泽，他也不过是察觉近些日子他有些不安分，所以随口问问。

“啊？”锦叶身子一软，便摊在了地上。

“果然是啊。”冯涵羽见她表情奇怪，叹了口气。

“不……不是的……”锦叶摇了摇头，“是幽月给我的！”

“幽月？”冯涵羽似乎又探到了新的东西。

“是她，”锦叶点点头，“她知道我和……和子成的事，所以就威胁我……”

“哼哼……”冯涵羽觉得她蠢得可笑，“她要是用这个威胁你，还会让人把我请过来看你被人诊出怀孕吗？”

“我……”她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泄了气。

冯涵羽深吸了口气，感慨道：“这个家还真是一团浑啊！怪不得她受了那么多委屈。”

“大少爷，幽月她每次都撺掇我，让我去气气杜晴初，可其实她总是说些让她难过的话！”她觉得自己被出卖了，自然也没必要守着约定，“她说什么银雪，又送什么休书，还有……我听说她是自己得了一种病，只能怀孕，不能生育！”

“什么？”冯涵羽觉得自己知道的确实太少了，如今得了这么多消息，自己还得慢慢消化消化，“幽月背着我，做了这么多事啊？”他突然一阵心痛，想起流川被他煽了一巴掌，就是因为幽月痛失骨肉。

“是，听说那种烟柳花巷出来的女子都是如此。”

冯涵羽已经听不下去了，他站起来，默默地走向门口，推开门，摇摇晃晃地走进了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