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一大早起来,匆匆吃了两口饭,就跑到别院去了。
冯阑汀刚刚练完了一些基本功,淌着满身的汗水进屋换了身衣服,过了一会儿便又出来读书。
见天气好,楚灵槐便将课堂设在了院子里,三张案几,三张席子,还有笔墨纸砚也都备齐。
流川挨着冯阑汀坐了下来,看着笔墨和眼前满是文字的书籍,顿时发愁了。
“流川。”楚灵槐在她面前入座,抬起头对她说道:“昨日我考过阑汀,他识了不少字,一会儿我教了他,再让他教你如何?”
流川一愣,觉得这实在不像话,让儿子教这当娘的,实在太丢人了。
她摇了摇头,坚决反对。
冯阑汀扭过头来看她一眼,出于礼貌才没笑出声来。
“那好,”楚灵槐也忍着笑,“那就打开书吧。”
冯涵羽往日一早就来将军府了,今日郭初之等了许久也没见到人来,带着几分好奇。他叫人去请了一次,也迟迟没等到人,只好放下军务,跑到西院来了。
“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楚灵槐教了一遍。
冯阑汀和流川跟着一起读道:“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流川嘴上动,神思早就跑到冯阑汀这边了。
“这句话是说,人的天性本来是诚的,若能依着这天性去做,若能充分发展天性的诚,便是‘教’,便是‘诚之’的工夫。”
“这句话是说……”流川依旧跟着读,却忘了后面的词,见冯阑汀转过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这才清醒过来。
“流川,你把手伸出来。”楚灵槐拿起一把戒尺。
“嗯?”流川没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就照做了。“啪”地一声,她感觉手上麻酥酥的一下,条件反射地收回了手。
“疼!”
楚灵槐一脸严肃地看着她,“以后听课再走神,我就更用力。”
“啊?”流川皱着眉,一脸发愁,好歹自己也是府上的女主人,被人这么一打,感觉丧失了所有的威严。当然,她一向也不管事,自然没什么威严可说。
楚灵槐瞥见远远望着这边的郭初之,命令道:“阑汀,你来背一下我刚才所说的。”
“好,”冯阑汀同情地看了流川一眼,自己放声背诵,“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意思是说人的天性本来是诚的,若能依着这天性去做,若能充分发展天性的诚,便是‘教’,便是‘诚之’的工夫。”
楚灵槐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看向流川,“听懂了吗?流川。”
流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很有道理,可是我的天性就是就是玩儿,我是不是一直玩儿下去就是人道呢?”
“……”楚灵槐不能否认她所说,但是也无法回答是否,只能含糊地说,“玩乐是人的天性,不过你该发挥那种诚意,若是利欲熏心了,那定然会偏离正规……”
“阑汀,”流川听不懂,趁他说话时,悄悄拿给冯阑汀一个果子,低声道,“一会儿咱们去集市买些果子可好?”
冯阑汀眼里闪过一丝光芒,顿了一会儿才悄声回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