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地听到她的一声“嗯”，他万般无奈地走到门前，掏出钥匙，把门开了。

“走啊！”冯函羽看着黑漆漆的屋子里，冲那个黑影喊道，“难不成还让老子背你？”

“大少爷……”流川见他这么反常，捧着腹慢腾腾地挪过来，“我肚子疼。”

“你……”冯函羽指着她，咬牙许久，才甩手迎上去，一把揽住她的腰，另一只胳膊撑起了她的腿腕儿，把她横抱起来。“回去我再收拾你！”

夜色下，这对夫妻又是怒，又是喜，又是仇视，又是亲昵。

李馥瑶听他们离去，自己从暗处走出来，心里疑惑满满，琢磨不透这位夫人到底是何等人物。

“你还不赶紧走？”红艳在门口悄声提醒了句，“我家少夫人让我送你离开。”

“哦……多谢！”李馥瑶愣了愣，赶忙跟着出了门。

冯函羽自打抱她回来时就黑着脸，现在进了屋子，才把心中的不快爆发出来。

“杜晴初，你别以为老子不收拾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他指着躺在床上装肚子疼的流川，道，“等你把孩子生出来，我在让你加倍偿还。”

“冯函羽，”流川早就想和他算这笔账了，她坐起来，毫无顾忌地瞪着他，“你有本事把老娘杀了啊！不要以为你是大少爷你就有理，我好歹也是堂堂杜家大小姐，嫁给你没几天，你就另娶，左一个又一个女人进了门我也忍了，现在抢了人还来找我算账？我要不是怀孕，早就去浪迹天涯了，哪个瞎了眼的愿意跟你过这种糜烂的破日子！”流川把话倒出来，别提有多痛快了，不过也是拿怀孕图一时之快，日后逃不逃得掉再说。

冯函羽着实被她这激烈的反应吓到了，他愣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你……你今天这是吃了豹子胆了？”

“我心里委屈！”流川双臂环抱膝盖，把脸埋了进去。

“啊……”冯函羽看她真是受了委屈，顿时没了脾气，赶忙坐下来，一脸为难，“初儿，老子……我不收拾你了啊，别哭了……”

“唔……”流川原本没想哭，听他这一哄，心里所有的委屈都涌上心头，眼眶顿时决了堤。

“乖……”冯函羽把她揽进怀中，轻声安抚道，“以后你想干嘛就干嘛，想去哪就去哪，老子不欺负你了啊。”

“真的？”流川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看着他抽了一下鼻子。

“……”冯函羽微微蹙眉道，“真……的。”

“大少爷，以后你娶多少个我都不介意！”流川瞬间化悲为喜，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只要来得正当。”

“杜晴初……”冯函羽黑着脸，贴近她，“你这个诡计多端的女人……看我怎么教训你！”说着顺势就把她压倒在床上。

流川挣扎着，喊道：“别碰我……啊……我怀……唔……”

烛光摇曳，床帐之中，一个大大的黑影亲吻着一个弱小的影子，红艳透过窗子看进去，一种敬佩感油然而生。见她脾气不定，原本还有动摇之心，如今都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