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府的晚宴,冯函羽成了焦点。不管怎么说,冯函羽也是冯府的嫡长子,任凭他怎么不学无术,其他人怎么优秀,在地位上始终不可僭越。
充分显耀一番自己的地位后,冯函羽才起身离席。
杜晴初便又重入人的视野。
“早就听闻嫂子名扬宋州,如今一见,样貌果是不凡。”一庶出的小姐突然起兴道。
“母亲早同我们说嫂子这般好那般好,今日一见,果真令我们这些做妹妹的羞愧难当。”
一席话虽说都是为了迎合孟夫人,但对杜晴初来说,没有被刁难已经心满意足了。
晚宴过后,孟夫人把她留在了上房,攥着她的手嘘寒问暖之际,不由得想起了近在咫尺却难得相见的女儿。
“虽然我们相隔甚远,但你们发生的事我也都有听说。”孟夫人叹气道,“羽儿脾气向来不好,让你受尽了委屈。”
“母亲……”杜晴初见孟夫人这般和蔼,竟想起了已故的生母,不由得鼻子一酸,掉下泪水。
“孩子,既然回来了,日后他若是再敢胡来,母亲定会护着你。”孟夫人温柔道。
“嗯……”杜晴初抑制不住如泉涌出的泪水,连忙用手娟拭泪,孟夫人便一把将她揽进怀中,轻轻抚摸她的头。
她自知并没有受多少委屈,可这份温暖已经把她包围,她不断地想象生母的样子,不断地回味这份温情,竟然忘却了当初被迫嫁给冯函羽的那份屈辱。
回到繁花园,正好撞见安荷和幽月在园中闲坐,她自知斗不过她们,索性径直走向上方,刚到门口,便听得一声笑。
安荷笑着对幽月道:“到了洛阳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原先竟不知大少夫人还有这等手笔。”
杜晴初停在门口许久,在红艳的搀扶下,进了门。
“姐姐,大少夫人如今有了身孕,咱们还是让她早些休息吧。”幽月劝道。
“身孕?”安荷提高了嗓门,“她都不曾和大少爷在一处,哪儿来的身孕?”
“这……”幽月故作惊讶,“这话可不能乱说……”
“乱说?”安荷站起身来,悠悠地走到正屋前,“大少爷整日待在我的屋里,难不成还分了身?”
“你不要胡说!”杜晴初隔着门窗从屋子里扔出一句话来,
“我胡说?”安荷冷冷地笑着说,“你自己干了什么事自己不清楚吗?”
“你……”杜晴初扶着肚子跌坐在床上,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话,毕竟流川经历过的,她全然不知。
“怎么,夫人理亏了?”安荷依旧摆着她不依不饶的架势。
红艳忍不下去,开门出来阻止道:“安夫人,您别说了,夫人她身子不舒服……”
“啪!”一个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你一个奴婢敢和我这么说话?”
“啪!”又一个巴掌,安荷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重重一击,打退了几步,险些从台阶上摔下去。
“少夫人……”红艳迟钝地回过头来,看见刚刚忍气吞声的人突然变回盛气凌人的样子,心里竟激动不已。
“安荷,你怎么不说话了?”流川面带微笑地向前一步,迈出了门。
“你……”安荷眼里闪过一丝怒火后,瞥见有人从外面进来,转身踩空台阶,从上面摔了下去,“啊……”
“这是怎么回事?”灵清扶着孟夫人进了园子,恰好看到此景。
流川愣了愣,一扶红艳,“哎呦!我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