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荷见她们有备而来,立刻慌了,左右使个眼色,指着流川就大骂起来。
“你们这些果然没安好心,推了我不说,现在又弄个大夫来害我!来人呐,把她们赶出去!”
“是……”翠露等一伙儿丫鬟不敢赶两位主子,只拦住了那老大夫,老大夫也深知这事情不适合他掺和,也倒是想离开。
流川见这老头要跑,推开几个丫鬟把老头硬生生地拎了回来。“还不快去把脉?”
“这位夫人,人家不愿意您就别强求了。”老头哀求道,“也绕过老夫吧!”
“你这个老头,不分是非!前些日子动了硬的你才救人,现在难道还让我……”她说着从幽月头上把下一枝珠钗。老头大吃一惊,呆了呆才又退了回来。
几个丫鬟想阻拦,可流川一把珠钗里都夹杂着杀气,直逼安荷。
“住手!”一个声音传进园子,这琢磨出声源的都一改情绪。
安荷坐在地上,一手够着流川的衣裙求饶,几个丫鬟围在她身边哭着扶她。
幽月趁机抹了几眼泪,扑倒在流川裙下为安荷开脱,就连陪同她而来的沫云也把戏演活了,“大少夫人您就别为难我们主子了!”
“求您放过我和大少爷的孩子吧……”
“姐姐你就饶了她吧……”
“大少夫人饶了我们主子……”
流川缓缓放下胳膊,松开老大夫,扫了眼身旁这一群乌合之众,默默叹了口气。
“好吧,看在你们这么会演戏的份儿上,我就饶了你们!”
“杜晴初!”冯函羽怒气冲天地进了园子,直逼流川,“你是不是又皮痒痒了……”
“我……”流川在众目睽睽之下,皱着眉头转过身来,“大少爷……我……我错了!”
与其做一堆无用的争辩,倒不如卖足了面子给他。流川小跑几步,一脸知错能改的样子靠近了冯函羽,“你就看在未出世的孩子份上,饶了我吧!”
“来人!”冯函羽显然没有满足她的歉意,转身命令道,“把她给我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是……”
流川一听要挨打,自己更是急了,不顾颜面地扑到冯函羽身上,死死地抱住她的腰,两腿在他单腿上还打了个结。
“你这是干什么!”冯函羽一脸尴尬地甩她,她却丝毫不肯放手,僵持了一会儿,流川体力不支,突然松了手,正待下人上去抓人时,她软软地摊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杜晴初……”
“你别装死……”
她再也听不清了。
迷迷糊糊中,看见冯函羽原先那一脸的僵冷不知何时转化为温柔。
“晴初,初儿……”像是在演双簧,这温柔的语调怎么也不可能是这张天天以“老子”自称的嘴里吐出来的话。
流川想,她一定是在做梦,所以又迷迷糊糊地睡去。
冯函羽见她又入睡,俯下身子在她额头上落了一吻。
杜明德举家西迁洛阳,临走也没再见着流落在外的女儿一面。
距此大约五百里,倒也不远,可一旦重任在身,回来却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