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压低声音，“还有吗？”

“有，厨房多着呢！”

“一会儿也给我送一碗过去。”

“是。”

自从见了流川一面，韩志洛堂堂一副将竟干起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下属虽然不敢说什么，但心里也不住地犯嘀咕。

“少夫人，您怎么醒了？”红艳刚刚为她掖着被角，流川就睁开了眼。

“我……”流川盯着红艳，眼神里满满地惊讶，“我的菜糊了……”

“什么？”红艳微微一怔，琢磨了许久才直起身子，笑道，“您刚刚做梦了吧？这外面雪那么厚……”她转念一想，又问道，“难不成您是饿了？”

流川略微清醒了些，轻轻摆了摆手，缓缓道：“大少爷来过了吗？”

“没……”红艳声音压低，突然想起什么，又提高了音调，“哦，幽月来请安，我说您睡了，就没让她进来。”

“雪停了吗？”流川坐起来，目光落在合严的窗子上。

“刚停了，雪还挺厚。刚刚张妈叫小厮们来扫呢！”红艳也看向窗外，似是有几分向往。

“咱们出去走走吧。”流川好容易清醒了几分，是在闷得慌，说着就下了地，起身往外走。

“这不行，您有孕在身……”红艳忙拦着她，但见她这般精神，才渐渐软了下来，“我给您拿衣服，别着了凉，还有……地上很滑……”

“知道了。”流川撇了撇嘴，等她把衣服披在自己身上，才朝外间走去。

刚下过雪的天空清新得很，如同被人彻底洗过一般，湛蓝得没有一丝杂物。

从天空往下看，视线在屋顶处就被遮住了。那一片银白分外刺眼，似乎把刚才的那股阴暗都吞噬了去。

院子里因为这场雪变得格外静谧，雪停了，虽然南房里有几个丫头已经探出头来透气赏雪，但因怕吵了主子，只是悄悄露出几分欣喜，一到激动地放声说话时，就赶忙克制住了。

流川站在门口，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心头忽而压抑，忽而明朗，再看看幽月所居的西厢房，门户紧闭，厚厚得云纹羊皮门帘毫不松懈地阻拦着户外的风雪。

“少夫人，咱们回去吧。”红艳轻轻提醒道，“外面凉。”

“不碍事。”流川嘴贱一咧，笑了笑，便下了台阶。这台阶已经有人扫过了，为防止滑倒，还铺了一层细沙。趁着园中央还未等来人打扫，流川倒想抓把雪来玩玩儿，以前在杜府的时候，每逢下雪，必会和芷香进行一场恶战，大小姐就会把俩人都数落一遍，然后乐上半天。

“少夫人……”红艳想拦着，但没拦住，流川已经抓了一把碎雪，双手聚拢，捏出一个雪球来。

“红艳你也捏个雪球，咱们看看谁滚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