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奴才不是故意的，您要是怀疑，我叫人带您去看看，抓的药还有几包……”

流川知道这定查不出什么，就没有再追问，转身看看老管家，道：“我看老管家身体并不差，原本可以活动，你们为何要将他困在床上？”

“老管家身体虚弱……”小厮未把话答完，流川就将人扶下了床。

“管家，您别听他们的，您年纪虽大了，但是也不能老困在床上，多活动活动才是！”

“多谢大小姐，我不过是个下人，不劳烦您……”老管家推脱着，但流川似乎并不在意。

流川看着憔悴的父亲，心疼地要命，却忽略了主仆之间的尺度。“您怎么也得好好照顾身体，这样我才能……”说着眼泪就充满了眼眶。

“大小姐……”芷香也觉着有点不妥，正想劝说，就听到重重的脚步声。

“杜晴初，你在做什么？”冯涵羽刚踏进门，就看见自己的夫人扶着一个男人，脸上流露着感伤。

虽说这男人年纪将近五十，但这份毫无血缘关系的亲昵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

冯涵羽的出现，反应最大的就是芷香，她记得冯涵羽是个锱铢必较，脾气暴躁的人，大小姐和流川也在他那里受了不少委屈，这种场景也不合情理，被他却逮了个正着，她吓得差点把心跳出来。

那小厮见状，赶忙添油加醋道：“姑爷，奴才们好言相劝，可小姐非是不听……”

郭文肃也是满脸尴尬，他在大小姐的举手投足之间已经猜到她是流川，可也没法说给别人听，解释也解释不清楚，只能干看着这位大少爷的神态变化。

流川见冯涵羽怒视着自己，收起眼泪，搀着父亲的手也渐渐放了下来。“没什么，就是看看老管家……”

“是嘛！”冯涵羽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让人毛骨悚然，“那我来的不是时候吧？”

“大少爷，您别误会……”芷香想要辩解，却发现越抹越黑，赶忙闭上了嘴。

“若是不想走，我也不勉强……”冯涵羽说着就转了身，迈出门去。

芷香见状，慌了阵脚，牵着流川就往外走，“快去和姑爷好好说说，不然……”

“芷香，你帮我照看管家。”说完，流川便跟了出去。

冯涵羽察觉到她跟了上来，故意加快脚步。不想流川跑了几步，挡在了他的面前。

微风吹过，撩起流川的碎发，她双眼红肿，面带悲伤。“大少爷，我其实……”

“其实什么？”冯涵羽面无表情，任凭发丝在风中凌乱。

“其实不是……”流川欲言又止。

“其实不是真心嫁给我的吧？这我知道。”冯涵羽冷笑一声，“上次给你写了休书，你不是开心得很吗？”

“我……我……”流川听着他的话，心里像是被刀扎了一般，可说出自己的秘密他真地会信吗？就算真信了，他会不会把这件事闹到大庭广众之下呢？一定会的，冯涵羽向来如此不讲道理。

“这晚宴也用不着了，直接回府吧！”冯涵羽绕过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流川久久地站在夜色中，脸上淌着泪水，她原本不在意的一些东西此时都一一在意起来，回想冯涵羽的每一句话，都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