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玉阳的心上如同置了千斤重担，一下子跌入深渊，她顶着地面许久才吐出下一句话，“和什么人的婚约？”

“这楚公子也不大清楚。”杜晴初今日把公主所托之事同郭初之讲了，郭初之便教她这么回答，想来他敢于断了玉阳公主的念头，斩断一条高升捷径，对自己，不，对流川的承诺自然会信守。

“难道去了这么久就打听到这么一件事？”李玉阳有怨气无处撒，便同她较真起来。

“楚公子还说了将军平时的喜好。”

“他都有婚约在身，知道这些有什么用？我怎么就带了你这么一个废物出来！”她一怒之下摔了辈子，吓得杜晴初退了几步。

“公主莫气，气坏了身子奴婢该怎么交代？或许他日，公主会遇见一个更好的人呢！”

“闭嘴！今天你真是令我大大失望，我……我……从今以后，你不必再跟着我了！”

“公主……”杜晴初想求情，可这正称了她的心意，所以没再说话。

“滚出去！”

“是！”杜晴初心里格外轻松。

冯涵羽在书房待到深夜才出来，看见正房灯光灯光已灭，叹了口气走向西厢房。

夜色浓浓，整个冯府都被一股静谧所笼罩，府上很多人最盼望的也是这个时候，因为都不必装模作样地同他人交流，只要随心所欲地做梦就好。

冯家是一个大户人家，守着这么大的宅院和这么多口子的男男女女，绝对不会简简单单地摆在面前给人看。

不知不觉，已经转入深秋了。

院子里不断飘零的残花枯叶被小丫头们扫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管事的婆子终于体谅到了这份艰辛，才命人将花枝连根拔了去。

流川记得宋州杜府的清香园里养着的那些花木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不允许拔掉的。因为大小姐心疼。

她想念大小姐了，想念芷香，更想念父亲，想念那段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日子。

冯涵羽答应过要带她回杜府的，可是大小姐那一个巴掌把冯涵羽打忘了，此后她想再提醒，已经几乎见不到他本人了。

冯涵羽自那日再也没踏进她房门一步，直到幽月来请安时，顺便提到自己有喜了，她才明白，冯涵羽彻底冷落她了。

孟夫人常常叫人送来一些酸果，后来又叫人多送了一份，说是给幽月一份，不久后连伺候的丫鬟都多了一批，纷纷走向了幽月那边。

这其中到底是怎么了？流川有时候会想，但没想出半分答案就困意满了，所以又倒头睡了。等到再次睁开眼时，除了又增了一圈的腰围有所变化，其他一切照旧。

一天清晨，流川睁开眼突然发现自己没那么慵懒了，许久才意识到原来又回到了原身。

“流川姑娘！”门外突然一个声音喊道，“将军让您早间去后院一趟，说是让您和楚公子切磋一下棋艺！”

“哦，知道了。”流川皱眉，自己哪里会什么棋，也不知道大小姐会留在将军府这么久，还和那两个人那么熟。

她利索地套上衣服，走出门来，看见阴暗的空中已经飘落了飞絮般的雪花。

不知道大少爷有没有多穿件衣服，或许他依旧腻在幽月房中连门都不出一下吧？想着这些，她加紧了步子朝后院的方向走去，虽然她不怎么记得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