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听着琴声寻来的,刚刚那曲子……是公子弹的?”李玉阳为避免尴尬,明知故问道。
“灵槐不才,让小姐见笑了。”楚灵槐自谦道。
流川一旁听着这无聊的叙话,一边担心自家小姐,也不知道刚刚在冯大少爷面前有没有露出破绽。
孟夫人是信佛之人,若是得了空,一般都在经房里跪经。
堂上供着佛像,供桌上摆满新鲜的供品,香炉里的香似是刚灭,整个屋子还弥漫着香味。一副金色的跪垫上已经被人跪出了深印,而边上摞着的那一沓却崭崭如新。经房的里间还设了一件卧室,一张简单的床榻,一张普通的饭桌,从里到外不落一丝灰尘。可见这孟夫人对佛家的虔诚。
杜晴初被两个婆子引进来后,他们就退下了,留得她一人在屋里,她看见那将将熄灭的香火,提起一股虔诚之心,取了几根香点着,在跪垫上叩拜起来。
“我佛慈悲,愿我早日能脱离这无尽的束缚,获得自由。”
楚灵槐听侍卫们说今日公主和秦王架临将军府,看眼前这个女子的言行举止,必是玉阳公主无疑了。他装作不认识,也有他自己的意图。
他一旁抚琴弄曲,一边从她身上打着算盘,而这位公主还乐在其中。
“流川,”李玉阳欣赏着婉转的琴音,突然想起什么,扭过身子,露出一脸神秘。流川俯下身子,她便悄悄吩咐道,“你去看看郭将军在做什么?”
“是!”流川不懂音律,早就想离开了,谁知李玉阳这么贴心,她一得命令,立即退下了,一离开他们的视线,就如同脱缰了的野马小跑起来。
从亭子另一条路一直走,不过一个转弯,景色就大变了,文雅与严肃中间没有任何过度。她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绕过一堵高墙,流川看见一处院子,门口有四人把守。
她凭自己的身份,想进去根本不可能,所以尽管好奇,也没上前。正离去时,看见秦王李继荣领着几个随从进了院子。
要说这官场之事,流川是一概不知的,但是以她自己直觉,这个秦王并不是什么善类,而那位与自己有婚约的将军骨子里都透着正气,双方有什么交情可言呢?她想不透,也懒得去想。叹了口气,转身撞到了硬邦邦的东西。
“不陪着你家公主,在这儿叹什么气?”流川听到一个熟悉的男音,才意识到自己撞的不是墙。
郭初之向后退了一步,嘴角扬起一丝笑意,“难不成这么快,就有了决定?”
“嗯?”流川仔细回想了一下,才弄清楚他的意思,急忙连连摆手道,“不不不不,我就是随便看看!”
“府上没什么好看的,”郭初之环顾四周,突然把目光定在后方的院门口,道,“若是有事寻不见我,就去那院子里找一个叫楚灵槐的家伙,交代清楚自己的身份,他会帮忙的。”
“哦……”流川把尾音拉长,突然想起楚灵槐这个名字,悄声道,“他正在亭子里同玉阳公主谈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