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卿钦说，然后翻身到了另一边，把那些瓶瓶罐罐的给收拾整理了起来。

鲛人好像放松了许多。

卿钦突然想起来，“你是不是说不出话？”

鲛人看着她，点了点头。

卿钦，“是你们鲛人天生说不出话，还是后天造成的呀？”

“瞧我这脑子，你写到我手心里。”卿钦说着，摊开手掌放到了他的面前，见他迟迟没有动作，于是把他的手抓过来，像是他不写她就不罢休。

鲛人在卿钦的掌心写了一个“后”字，表示自己是后天造成的嗓子无法发出声音。

卿钦，“既然是后天的，那就是说可以治好。”

“据说你们美人鱼天生唱歌好听，只不过就是不知道鲛人和美人鱼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到时候治好你，你可记得唱歌给我听，就当做报酬了。”

卿钦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哪一句话得罪他了，他居然像是有些愤怒的背过了身去。

卿钦，“？”

在越洲城有个歌舞坊，说是歌舞坊，其实和青楼挂钩，之前歌舞坊的坊主花重金买下了一只鲛人，逼迫她唱淫词艳语为客人助兴，而鲛人一族性情高傲，她不愿意配合。

后来那坊主发现，用小钩子钩在鲛人鱼尾上她们就会发出一种让人耳目一新的叫声，有几分凄婉，但是在细听之下，有一种诡异的悦耳感，像是一种人间少有的乐器。

那个鲛人的下场可想而知，那个舞乐坊一夜轰动整个越洲城，让坊主赚得金银满钵，而那个鲛人的身上则是被尖钩得体无完肤。

再之后，有人想，光是钩在那鲛人的身上，就足以让她发出如此悦耳的声音，要是钩在她的喉咙上，那声音岂不是惊为天人。

于是有一个越洲城的纨绔子弟用了一担的金子，让坊主把钩子挂到了那鲛人的喉咙上，那一夜，舞乐坊灯通明，那鲛人被关在一个金子打造的笼子里，上面镶嵌了几颗红宝石在上面，远远看过去，像极了血泪。

那鲛人也是生得好看，就那么躺在那里，喉咙上挂了两个用金子打造的钩子，那钩子做的花哨，各自的末端还垂了一颗荧白的珍珠，看起来就像是女子的耳环一样，世人都只看到了它的装饰效果，却没看到这钩子尖利的一端已经穿进了她的喉咙，让她痛不欲生。

舞乐坊人群摩肩接踵，越洲城因为这鲛人出现了万人空巷的一幕。

所有人都围在凭栏的四周，生怕自己错过了那一声惊为天人的乐音，可是人们从天黑等到天明，从万般灯火等到璀璨泯灭于白光，那鲛人始终都没有发出声音。

人们等得没了耐心，那坊主过去看时才发现，那鲛人已经浑身冰凉，死透了。

——

他觉得卿钦肯定也是想要他唱淫词艳语，只不过要是只给她一个人唱的话，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