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钦跨步坐上去,等坐稳了,那几个青年才缓缓抬着竹椅的起身。
卿钦朝着糯玉挥了挥手,总有感觉她们之后应该会再也见不到了。
竹椅缓缓的从小楼的墙角经过,卿钦侧着脖子,抬眼,尖屋顶的小楼沐浴在晨光中,一边翘起的檐角像是鸟儿欲飞高穹的翅膀。
按照往日,这时候,那二层的窗户边应当是有一个少年,他微微斜倚着身体,对一切都好像漫不经心,慵懒冷欲得像是误入了凡尘的天神。
他有时扬面,初曦的柔光落尽他的眸子,淡色的琥珀眸子会因此而变得深邃。
阿曜。
是他的阿曜。
怎么只是几个小时没见,骨子里却迸发出一种缱绻的思念。
路边的寨民中,一些妇人和少女挎着竹篮子,里面装了各种花瓣,抬着卿钦的竹经过时,她们就会朝着卿钦洒花瓣,表示祝福,寓意吉祥。
街上人群熙攘,万人空巷。
抬着卿钦的竹椅慢腾腾地从街头走过街尾。
——
越噶在建实验基地下面的实验室时,花了大价钱,用的是高端的材料,那间地下室防爆防炸,是个藏东西、关人的好去处。
搁达被掉在半空中,旁边放着来自呜烨国的那些专门用来审讯罪犯的武器,那些东西是越噶废了大力气得来的。
邬裘看着悬吊在半空的搁达,眼睛微微眯起来。
“把他给我泼醒。”邬裘说。
越噶带来的一个爪牙,听到命令,提了一桶水进来,捞起水桶的底就朝着搁达泼过去。
那一桶水很多,搁达被水冲得微微摇晃了身体,水在泼上他之后,哗啦啦的往下流。
搁达身上还穿着白色的实验服,他是一个很儒雅斯文的中年男人,而此刻身上被泼得的,好不狼狈。
“搁达,我的好徒弟。”邬裘阴沉沉的说,脸上的笑容很诡异。
地下室潮湿阴暗,角落里还有虫蚁在爬,灯光也很昏暗,空气里还掺杂了若有若无的铁锈般的血腥味。
搁达慢慢的转醒,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尽管已成阶下囚,但身上的那种超脱豁达的气度还是没有因此而变化。
“你又何必虚情假意。”搁达说。
“虚情假意?当年我可是准备把你培养成接手我衣钵的人。我对你这么好,将我的心血倾囊相授,你却背叛了我!你说你该不该死?”
邬裘越说越激动,一边瞎掉的那只眼眶里安装的玻璃珠子飞快的转动起来。
倾囊相授?
他的倾囊相授就是逼迫他用活生生的人做实验,逼迫他用神圣的医学研究去做一些下三滥的实验。
搁达别过眼,和邬裘,他真的是懒得浪费口舌了。
“不过现在你还是有几分作用,你想不想看看实验体13号,真正兽化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