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玉站在外面,躲在角落里,听着那不为人知的真相,她紧靠着墙壁,身子僵硬紧绷。
到今天她才知道,爹爹放不下的,不仅仅是二叔的所谓牺牲。
也许还有军师的死。
爹爹放不下的是真相。
流石谷战役是个陷阱,不管结果如何楚家一定有一个人死。
总之是他们兄弟俩人,要么是楚大爷,要么是楚二爷。
而最后是楚二爷死了。
可如今他又活了。
而军师彻彻底底地被除了。
萧御景道:
“军师知道了不该知道,对吧?”
“还有他说的话也是真的。”
“他之所以离开军营,并不是当逃兵,而是急着回京城,想知道粮草为什么迟迟不到,还有,他知道了朝廷里有人和将士暗中勾结。”
他是被灭口的。
因为听到了不该听。
本来军师被处死可以仔细查查,以平宣候当时的身份地位,凭借他积累的战功,可以将事情查得水落石出。
然而楚二爷死了,他的死掩盖住了本该被揭发的真相。
“而这对军师不公平,而侯爷你为这个真相承受了该承受,只是苦了宁儿,她竭尽全力,就想让你释怀。”
平宣候痛苦的闭上眼。
是,在那件事情发生后他备受折磨,连儿女也不能好过。
“太子今日为何要与臣追究这些?”
萧御景把玩着手中的折扇道,“我想知道平宣候接下去有何打算?”
“臣无任何打算。”
“侯爷想得太简单,总该要选择一处住的地方。”
“那这里挺好。”
“呵,荣峘府确实不错,这儿曾经是国公府。”
萧御景也不多作打扰了,“今日来,的确是想和平宣候切磋棋弈而已,别无他意,告辞了。”
他走了,走出了书房的门,转头看向一个角落里。
那里已经没人。
楚宁玉躲到别的地方去了。
等太子走后,她才犹犹豫豫的走到父亲面前。
平宣候看到女儿出现,他惊讶了一息问,“宁儿怎么来了?”
楚宁玉满脸愁容,她看着父亲道,“来了好一会儿。”
“怎么了这是?”平宣候感到奇怪,他不知道孩子躲在角落里偷听了所有,也就是说,不该知道的她都知道了。
楚宁玉想来想去道,“爹爹方才和太子的谈话,女儿都听到了。”
平宣候哑然。
太子,原来是这个目的麽?
“你,怪爹爹吗?”
“女儿为什么要怪你?”
“爹并非战无不胜的将军,曾经也有败仗,还犹豫不决,畏手畏脚。”
“爹,你不是。”
“我不是吗?”可我连一个军师都保不住,人家为我呕心沥血,披肝沥胆,结果换来了一个不明不白的下场。
楚宁玉坐在桌边煮茶,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平宣候道,“有件事,爹认为该告诉你。”
“什么?”她心头咯噔而起,怕又是什么不好的事。
平宣候想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不说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太要紧的事,他想说的是,你那二婶林氏,其实是你表姨母,也就是你娘亲的表姐。
如今二弟全家团圆,作为大哥说这些扰了女儿心情实在欠妥,她为这个家奔波劳碌,已经够累了。
平宣候如是想,他转移话题道,“其实爹知道,你私底下去查当年事了。”
“您都知道?”
“嗯,太子告诉你大哥了,你大哥知道了,他跟我说漏了嘴。”
“女儿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但那些事没什么好查的,别查了,爹爹都不追究了。”
“可是……”您不觉得那军师死得冤枉吗?还有二叔怀着什么目的?您不想知道吗?
楚宏睦道,“宁儿,你二叔雄心壮志,他想要为自己筹谋也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