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玉站在床边,忙着系上绷带。
萧晋北忽然伸手抱住,“宁儿,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楚宁玉愣了一下,她急忙推开胡作非为的人。
“萧晋北你放手。”否则她一掌打向他伤口了。
萧晋北委屈,他放开了,乖乖坐着不动。
楚宁玉本来想逃,可看着他执拗的样子,最后还是伸手,把那绷带系上。
“萧晋北,人都要向前看,我也需要,你也需要。你征战多年,应该明白那个道理,其实没有秋后算账这一说,真打仗了,要么赢,要么输,即使两败俱伤,也总要有结局。”
她想,你对我不过是因为愧疚,因为知道我救过你,你心上过不去。
可萧晋北。
我重生了,我身上没有伤口了,我也刺了你一剑,你留下了一道伤痕,从此你带着这个伤过着一辈子。
我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更何况你是王爷,是这东楚的名将。
你纵有错,也是功过相抵了。
我原谅你了,但不代表我会和你在一起。
上一世我错过了萧御景,他为我疯魔,他几乎葬送了所有,我不可能抛下他不管,除非他不要我。
楚宁玉让人自己收拾一下,她先走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她提笔写信,突然想给萧御景写信,只为了跟他报个平安。
为了寻找二叔,她悄悄离开京城,特意躲过了萧御景的暗卫,他知道一定会生气的,因为他担心她的安危。
楚宁玉拿着笔,抄了一手《如梦令》:
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
白白与红红,别是东风情味。
曾记,曾记,人在武陵微醉。
以前她每次遇险,他都会及时出现。
她难过的时候,也会及时出现。
不管她在哪里,他都能找到。
想起那次,去佛寺祈福,却差点死于非命。
当时心情落入低谷,是他萧御景陪伴,她才走出了那深不见底的渊海。
他给了她的十二分的宠溺。
那么她呢?
那便是: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楚宁玉记得他给念过这首词,问是好不好听?
她当时只是笑笑。
如今想着他的宠爱和护佑,突然觉得对不住他。
此次外出匆忙,且是因为家事,故而未能思及他,心中难免过不去。
待回去,她该好好的向他赔罪,只希望他不要不高兴。
写好了信,飞鸽传书。
本以为能送走,却被萧晋北的人拦下来。
是向惊扬拦下的,他擅自打开了信笺查看,看后挺不高兴的,想到王爷爱的这个人却一心只念着萧御景,自然对这三心二意的女人不满。
向惊扬把信交给王爷道,“王爷,您何苦呢?”
萧晋北接过信笺,查看后,只觉得嘴里泛苦。
这太不公平。
萧御景,我什么都不和你争,我不要皇位,也没求你爹给我任何,可楚宁玉我要定了。
她是我的。
萧晋北把信烧了。
楚宁玉一无所知,她的信送不出去。
而萧御景在宫里,捏着宣笔,笔都捏碎碎了,他团了桌上的纸道,“她都不稀罕,你在这儿装什么深情?”
萧御景在楚宁玉离开的第三天才知晓,她外出了,是楚循渊察觉不对劲,才找人帮忙,然后才知道这太子也不知道妹妹外出。
楚循渊觉得自己就不该告诉太子,因为储君得知这个消息后,浑身冒着醋味。
萧御景特意派人去找心心念念的人回来。
可一路追踪,总是错过。
因为萧晋北这个人最擅长绕着敌人。
萧御景气不打一处来,他就想,哪怕重来一世我都要成全你们麽?
宁儿,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难道非要让我用些手段?
…
楚宁玉陪着萧晋北去往关云城,她下马车,转头望着陌生的街道,边城的气候干燥,到处是烟尘。
她穿着白衣,戴着帷帽,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
六元站在主子身边道,“小姐,这儿人好多。”
“是有点多,因为今天是是赶集日,比较热闹。”
萧晋北道,“今日在此歇息一晚上,明早我们再启程去乡下。”
楚宁玉点头,都到这里了,也不急于这一时。
说起来是该感谢这萧晋北,如果凭借她一己之力,不可能找到这里,这儿太偏远了,她要是一个村一个村的找,然后挨家挨户问,那得等到猴年马月。
可能人还没找到,她先累死了。
八角道,“这么说你不恨他了?”
“恨他有用吗?再说有幸重来,总该往前看,难不成我把他剁成肉酱,这样对我有什么好处?”
“那倒也是,你如果真杀了他,他的那些手下绝不会放过你,萧晋北这人是战神,其之功业,还真不是一点点儿女情长能够抵消的。”
“你一个系统,什么时候也学会文绉绉了起来?”
“这不是刚看到一本小说吗?”
“什么小说?”
“战神小说,你想听麽?”
“没兴趣。”
“我告诉你,那小说女主可比你野多了,人家战神还真蛮,两口子对立起来,那真是战火纷飞,将士忙着站在旁边吃狗粮。”
楚宁玉:“……”她不想去理解,“再说了,我本就不是那狂放的性格,为何要与人比。”
“那倒也是,总不可能为了学别人,而让自己变成四不像。”
八角倒是喜欢和这个主人唠嗑,有时候想,以前为什么会选择楚林茵呢?是不是系统出bug了?
想想就后悔了。
放着眼前美好的主人不要,它非要去找死。
楚宁玉跟随着去往客栈落脚,老板说只有一间房。
楚宁玉:“……”
六元道,“要不去别处看看。”
老板笑道,“你们外地来的吧,整个小城里,就我这一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