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如何知道得这么清楚?那太傅可是说我贪图享乐呢,好大一个罪名扣下来,我当时想跟那老头据理力争到底来着。”
“可太子并没有去争这些没用,是否?”
“宁儿是如何知道的?”
“我猜的,若你争论了,此事肯定传扬开来,然后一传十,十传百,成了你不尊师重道。”
“也许是我把事情捂下来了呢?”
“那就更显得太子不够大度了。”
“所以宁儿认为?”
“我想,太子当时在闭门思过,而且这个时候你已经把关于如何应付水灾之事给写出来了,甚至上奏了?若然事情为何掀不起波澜?”
萧御景凝视着聪明伶俐的人儿道,“你如何推测出?”
“因为太子刚才说皇后娘娘生气了,可皇后娘娘生气也是悄悄的,这么说太子肯定说服了皇后娘娘,也一定说服了皇上,甚至连太师太傅也被安抚下来了,更甚者立了功劳,才使得事情静悄悄地掩盖过去。”
萧御景无话可说,事实被她猜了透透。
而且这事儿,功劳完全归为瑞贤王和七皇子所有。
萧御景一点好处也无,就因为他擅于动脑子,结果捅了篓子。
“七皇子?是不是皇贵妃所出的那皇子?”楚宁玉疑惑问起?
萧御景点头,“宁儿认识他?”
楚宁玉撒谎否认,事实上她认识。
七皇子萧南垣,她儿时进宫,见过那男孩一面,是个稳重端雅的,为人很亲和,端重,深受赞誉。
如果不是皇后坐阵中宫主位,也许,七皇子是最好的储君人选。
皇贵妃盛宠后宫,皇上很爱这个女人,宫外很多人都有议论,说如果皇后出个好歹,继后非皇贵妃莫属。
想到身边人地位岌岌可危,楚宁玉心中忧虑万分。
可萧御景却不在意,他问,“宁儿你累不累?”
“有点。”
“那坐马车上吧,我陪着你。”他抱着人上去。
楚宁玉惊了一息,“太子,你胡来。”
“什么叫胡来。”
“我有手有脚,可以自己走上去。”
“可我想抱着宁儿啊。”他抱着人上马车,坐进去后,让马夫行慢点。
楚宁玉道,“太子不困吗?”
“宁儿很困吗?”
“我是怕你累着。”
“我还真有点累了。”他顺手把人抱在怀里拥着。
楚宁玉哑然,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是这样黏人。
想到他辛苦,也便由着了,随口问,“太子不是在九行门吗,怎的回来了?”
“我想你了,所以急着回来见你。”
楚宁玉:“…………”
萧御景转头看她一眼道,“这是真话,算一半原因,另一半原因是母后身体不适,我回来看看。”
“什么,皇后娘娘如今如何了?”
“放心吧,母后的病情已经好转,有我在呢。”
“我知道,也是辛苦你了,晓得你不易,那些反对你的人,总是在找茬吧。”
“不怕,他们有本事就把我太子之位夺去,没本事只能是我捏着这些人的命门。”
“御轩,做事留一线。”她想,这不是什么仁慈之心所使,而是这人与人之间互相牵绊,留了人情在,总有天能派上用场的,如果人人都无心,何以换她重新坐在这儿呢?
总之刚柔并济吧。
萧御景抱着她道,“晓得了,我的太子妃。”
楚宁玉无语,“谁是你太子妃,我还没嫁呢?”
“那你嫁不就得了。”
“说得轻巧。”
“那宁儿是愿意了。”
“我没说。”楚宁玉发现这人最喜欢挖坑,一个比一个深呢,她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想爬出来都不能。
萧御景道,“宁儿什么时候有空,母后想你想得紧,可总不见你进去看一眼。”
楚宁玉回答不出来,近两年并非不想进宫,而是怕见到他,他让人捉摸不透,她又不能像小时候那般肆意妄为,想着还不如不见,免得落了尴尬。
现在能与他这般亲密,也是用了一生悲惨换来,心想,皇后娘娘以前对自己极好,找机会,是该进去见见的。
“回头,我抽了空,就进去拜见,可好。”
“嗯。”萧御景应了一声,他拥着怀中的人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