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待到对面只剩下空荡荡的卡座沙发还有桌子上摆放的凌乱的空酒瓶以后，才收回自己的视线。

包厢里走出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见到顾景城站在门口一惊，快速地走过去。

“顾总怎么在这里站着，大家还都等着您呢，要是不满意今天这个场的话咱们立刻就换，我听说城北那边新开了个——”

“不必。”顾景城回答了一句，没有什么感情，随后看也没看身边的男人，转身回了包厢里。

今天的场子是正阳地产的人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邀请到顾景城过来的，就是想趁着酒水声色下搭上顾氏集团这条线。

可没想到来了以后他们的人玩了个痛快，要讨好的顾景城却半点没有沾染。

包厢内烟雾缭绕，有穿着清凉的女人围坐在卡座里，顾景城目不斜视地走到中间自己的位置上，将原本脱下来的外套挂在臂弯。

向远心领神会地站起来，同在场的各位开口：“抱歉，今天就到这里吧，感谢各位的招待，我们顾总一定会考虑你们的提议。”

说完，顾景城点了个头，抬步就往外走，正阳的人这才慌了，连忙拽住即将要走出门的向远打听。

“向特助，顾总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您给我们个准话也行！”

向远看了看自家老板离开的背影，转身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你什么时候见过顾总谈工作带过女人？”

丢下这句话，向远也快步离开，留下一脸懵逼的正阳的人，面色难堪。

到酒吧门外的时候，顾景城已经坐在了车子里，见向远走过来不满地抬起头。

“这么慢，你在做什么？”

一开口就是坏脾气，向远赶紧拉开驾驶座的车门坐进去，一句废话都不敢多讲，立刻启动车子出发。

在总裁特助的位置待久了，向远早就有自己的一套标准，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在自家老板语气恶劣的时候绝对不要试图狡辩，什么话也不要说，服从命令就是唯一活命的路。

这一路上向远都恨不得自己夹着尾巴做人，是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就怕自己稍有不慎惹来杀生之祸。

顾景城坐在后排也一直没有说话，向远也无法从他紧闭的双眸里看出什么来。

这条路很沉默，夜晚城市的霓虹灯特别亮，看起来和白日没有什么差别，甚至远比白日里来的浪漫好看。

放眼看过去，一路的树枝上都张灯结彩的，处处张扬着这个城市的活力，哪怕到了夜晚街头也看得到人来人往。

空气是静谧的，顾景城闭着眼睛，脑海里一幕幕都是在酒吧里看到的那一幕。

将到十字路口的时候，向远放慢了车速，停在红绿灯的路口，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男人，谨慎地问。

“顾总，还是回那个地方吗？”

顾景城没有开口说话，眼看着前面红灯的数一下一下缩小，得不到回答的向远愣是不敢轻举妄动。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