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徐默生主动提出送洛希回家,正好洛希被他勾的想到不少童年趣事,于是也没有拒绝,欣然便接受了这个提议。
原本洛希还以为徐默生在餐桌上对自己说近年来过的不错是在有意安慰自己,直到坐上那辆迈巴赫,洛希沉默了。
原来一切都是她有眼无珠,不识富豪在身边。
见洛希不动,准备发车的徐默生轻声问道,一边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怎么了?”
“没什么。”洛希回神,砸吧了下自己的嘴巴,伸手扣上安全带。
银白色的迈巴赫沉稳的行驶在柏油马路上,车空间很大,源源不断的暖气让洛希有些憋闷,于是便伸手降下一点车窗。
冷冽的风吹进来,连同脑子里所有混沌的想法都吹散的一干二净,洛希手腕支着脑袋,看着一路倒退的风景,酒饱饭足以后颇有些感慨升上来。
圣诞的那场大雪为整个城市遮盖上一层白纱,不过过久一切又消失殆尽,就好像那场雪是幻觉,连鼻翼里那抹清冽的薄荷香都是错觉。
可午夜梦回时心跳一下一下的悸动,又清楚的告诉着她这件事的存在是多么的强烈,以至于她至今都难忘。
夜晚的风冷飕飕的,并不享受,吹在人的脸上像是刀割一样的疼痛,可徐默生却深深的沉醉着,余光近乎痴迷的留恋着那抹窈窕的身影。
一路通畅直行的马路、身边坐着从少时就爱慕的女人、朝着一个方向前进,这副画面太过于生动,完美复原了他所有的梦,所以哪怕透过车窗钻进来的风有多么冷冽,徐默生却丝毫不敢打扰这份美好。
多久了,没有好好看过、凝视过她的容貌?多久没有听到过耳边来自她时而娇嗔时而恬怪的声音?多久没有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的馨香?
时间久的徐默生觉得自己都快要忘记了,所以当这一刻感受到身边来自她的呼吸、声音、体味传过来时,他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激动和愉悦。
这一刻他等的太久了,不过还好他回来了。
黑色的车缓缓熄火停下来,洛希解开安全带并没有直接离开,回身看着自己这个从小的玩伴,感觉时间真的很不留情,一转眼当年的瓜娃子都长成了如今这般可以独当一面的地步。
“唉,时间过得可真快,一转眼你我都长这么大了,身高加起来比后山上那棵老槐树都要高!”
徐默生笑,后山的老槐树是他们共同的记忆,当时身为“哥哥”的他没少带着还是小陶瓷娃娃的洛希上窜下跳的爬那颗树,那个时候都觉得那棵老槐树是世界上最高的树,高到永远也望不到顶,长大了才知道原来并不是这样。
他还记得那颗老槐树后来坏死,树杆中间硬生生空出一个洞来,为了安慰小洛希,他安慰她说那是老槐树留下的“传声洞”,只要对着“传声洞”说话,老槐树便回将那些话传到天上去。
彼时的洛希还是个打喷嚏鼻子会冒泡的小娃娃,经常性因为陈梅母女而被欺负,对于这个唯一的好友的话自然是深信不疑,对着那个“传声洞”说了好久的话,即便长大了明白这只不过是徐默生安慰自己的话,可早就养成习惯的她也没有改,直接将那个洞当成了留言板,开心了不开心了都过去吼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