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把东西揣进自己怀了,面色严峻的叮嘱手下,“这事不可宣扬,只能我们几个人知道,明白吗?”
“明白!”这几个人跟着时风多年,在锦都府尹办事,知道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
纵然心中万千疑问,也都能保证深深埋在心里,最终烂在地里。
翻下悬崖以后,时风打发属下先回去,他要一个人上山一趟。
耿飞正在睡梦中,听到敲门声,瞬间拿起手边的剑就跳下了床。手持长剑就朝着门口走去,“谁?”
“耿统领,有人找你。”外面的守卫低声通报。
他眉锁紧眉头,打开了门,看清外面的来人,面露惊讶,“时风?”
他和时风打交道不多。一个是皇家侍卫统领,一个是锦都府尹,每次打交道都没啥好事。
时风进来后,见耿飞小心翼翼的确认门外无人偷听,把门关上后,他把今天醉秋楼爆炸案的事全盘托出了。
“万祥寺是护国寺,护我国运,贼人现在还未落网。我担心贼人对护国寺不利,特过来看看。没想到看到你的部下在这里,这里出事了吗?”
耿飞听完时风的话,知道醉秋楼兹事重大,不敢怠慢,“这里没有出事。前几天太后噩梦连连,精神欠佳。太子孝顺,知道这事以后自求来这里祈福,太子说祈福本好事,不应铺张浪费,所以要求秘密前来。皇上感动其孝心,恩准了,特派我随太子出来,保护太子。”
“太子现在住在哪里,是否安全?”时风不解的问道。
耿飞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有我在,你放心,太子绝对安全。太子这两天都住在祈福殿了,祈福殿后面是东山,你也知道,东山是悬崖,常人根本上不来。太子绝对安全。”
“祈福殿,东山?”时风低语了一句。
耿飞急忙解释,“你怕东山那边有危险?尽管放心,虽说东山是悬崖,我也没放松警惕。安排了五百精兵守卫着那里,除了太子和他的近身侍从,谁也进不去。”
时风眉头轻锁,整张脸在烛光的映射下半明半暗。“你确定东山祈福殿那边除了太子的人,谁都进不去?”
耿飞抿了一下嘴巴,开口道:“怎么?你还信不过我?只要我在这里,保证谁都别想接近太子。”
时风摆摆手,“你误会了,我就是确认一下。你担任守卫这么多年,从未出过任何差池,我又怎么会信不过。听你这么说,我也放心了。不多打扰了,我要赶回锦都继续调查醉秋楼的案子。”
时风打马下山,一路飞奔回到锦都府尹,把自己关进房间,再三叮嘱下属不得打扰。
他在烛光下拿出怀里的东西,仔细的翻看。
这是从东山悬崖上的尸体手里拿到的,他趁下属没看清楚之前装进了怀里。
他怕万一有人认出这个东西,后果不敢想象。
这是一块翠绿的方玉,大小如同一个私章,玉体通透明亮,上面用瘦金体刻了一个小小的“彻”字。
南凌皇室喜欢以自己名刻在玉上为挂件,唯一一个带“彻”字的,就是太子东方上彻。这件,应该是太子的挂玉。
他盯着玉看了许久,突然起身,推门快步跑了出去。
他必须进宫一趟,亲自面呈皇上,事关太子,他绝对不能出错。
太阳露出了半个脸,在朝霞的映射下,给万物染上了一层金色。
万祥寺在晨光中镀上金光后犹如仙殿一般,巍峨肃穆的屹立在神掌山上。
一个身着素袍的男子站在祈福宫旁边凌冽的悬崖边,眺望着远处的江面。
他素衣黑发,不扎不束,衣带微微飘拂,身子挺拔,眉目清俊。
朝霞映射在眸中,如墨的眸中似琉璃的光芒在闪烁,浑身散发着温润的气质,如一块璞玉,遗世独立。
他出神的看着悬崖下面的曲安江,初升的太阳给水面撒上了金粉,明亮耀眼。
耿飞小心靠近,弯腰单膝跪下,“太子殿下,昨天锦都出事了。皇上担心您的安危,刚才宫中来信,让您速速回宫。”
东方上彻扭过头,声音如人一般温润,“哦,出什么事了?”
“有杀手闯入锦都,在醉秋楼大开杀戒。”昨天时风走后,耿飞一直未眠,这会眼底一片乌青。
果然没过多久,他就收到宫中的飞鸽传书,说锦都出事了,让太子速速回宫。
他不敢耽误,一早就做好了回程安排。
“嗯,我明白了。用完早膳就出发吧。”东方上彻轻轻点头。
待耿飞退下后,东方上彻眼里满是悲悯,侧首看向旁边站着的侍卫,像是问侍卫,也像是问自己,“平无,你说,他是担心我的安危,还是要把我放到眼皮底下?”
那个叫平无的侍卫跪下行礼,低头不敢回答。
他真是厌恶了这种无穷无尽的争斗,猜忌,各类刺杀。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他苦笑了一下,摇摇头,“你去收拾一下,我们回去吧。”